日上欄杆顏月才起來吃飯。而一個上午凌越塵己派了幾拔人前來打賞,吃的、穿的、用的比比皆是,直喜得小丫頭翠珠張開的嘴就不曾合攏過,還不忘提醒自家主子前去馨怡軒謝恩。
顏月一臉的不以為然,為小丫頭的喜出望外不以為然,為這些賞賜不以為然。人若是連命都沒有了,又要這些身外之物作何?不過顏月還真是要到凌越塵那裡去一趟,看看凌越塵身體究竟如何,也好繼續給他調理身體。
正是午休時分,小允子這次看到顏月總算有了笑臉,而且還十分得熱情,甚至熱情得讓顏月有些招架不住。先是連聲問顏主子昨晚歇息可好,再問顏主子吃得可還滿意,還一迭聲地問顏主子一路走來可累了,直到顏月眉頭都皺了起來,小允子這才飛速進去回稟皇上。
不過小允子的表現倒讓顏月完全放下心來。畢竟凌越塵身邊也帶有御醫,小允子表現得越高興,證明凌越塵的身體情況越佳。在顏月的思索之間,小允子又飛快地跑了出來,飛快地道:”主子,皇上宣!”
依然是那蒼白的面容,依然是那溫暖的笑容,依然是那多情的雙眸……顏月卻自動忽略那眼中期盼的神色,而是上前示意凌越塵伸出腕來。安靜無聲地診脈良久,顏月方才鬆了口氣。只是沒等顏月的手退開,那手已被凌越塵一把握住,然後那沉穩的聲音便響在耳側:“月兒,表哥完全好了,表哥真心感謝月兒。”
顏月不禁臉紅,連說話都變得結巴起來:“表――哥太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何況……”沒等顏月說完,凌越塵卻再度開口,只是這一次他的話卻讓顏月半晌回不過神來:“月兒,你我別離不足一年,為何月兒醫術精進如廝?”
“我,我,我拜了皇宮的華師傅為師,這幾個月來一直跟著師傅學醫。”這是顏月唯一的解釋,可卻不知道這個解釋凌越塵相不相信。好在那凌越塵只是微皺著眉頭沉思了片刻,這才慢慢地道:“想不到大戎朝居然有如此高明的御醫,月兒倒是因禍得福了,而表哥也沾了月兒的福。”
顏月無奈地盯著那一直被凌越塵握在手中的手,微笑著轉移了話題:“表哥還要注意食療,月兒昨晚沒有歇息好,這就回去歇息了。”凌越塵卻還是緊握著那小手不放,連目光也全部凝結在了那纖纖素手上,很久之後方才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月兒,願你我互相珍惜,千萬不要再讓表哥失望。”
顏月似乎覺得那凌越塵話中有話,可一時之間顏月也琢磨不透,只能很快地應道:“表哥,你休息吧。我去了。”
從那馨怡軒出來,顏月不知為何突然覺得心中有那麼一絲不安,這不安是什麼,顏月說不清楚。凝聚心神思量了許久,顏月也想不到一絲的頭緒。倒是停下腳步時,顏月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中來到了昨天的那個地方——地牢入口的佛堂。
立在那裡盯著佛堂良久,顏月竟不知自己為何來到這裡。但這佛堂卻讓顏月想到了昨日那兩個出家人,那兩個被自己下了忠心毒的出家人。當時聽說抓來了絡腮鬍子,顏月擔心那人是慕容炎所以才闖了那地牢。如今已然得知那絡腮鬍子沒有被抓住,顏月當然也不會再找事闖這佛堂了。
這般思來,顏月的腳步又向著那佛堂走去,畢竟那兩個偽裝成出家人的侍衛是無辜的,自己不用再到這地牢了,那兩個出家人的忠心毒也給他們解了吧。顏月的腳步很快地來到了那佛堂之前,剛邁進那門檻,便有兩個年輕的出家人迎了上來,只是顏月卻奇怪地發現這兩個出家人不是昨天的那兩人。顏月當即微笑著有禮貌地道:“兩位師傅,我來找昨天值班的那兩位侍衛大哥?他們今天休息了嗎?請問他們在哪歇息?”
顏月的目的很簡單,找到那兩人幫他們解毒。兩人遲疑了片刻,其中一個男子才慢慢地道:“兩位師傅已然離開了府內,姑娘以後還是不要來找了。”
男子的聲音有些僵硬,那聲音裡似乎還透著一絲的死氣。顏月不禁呆怔了一下。昨天還在,今天居然離開了大虞府,莫不是因為昨晚的事而被吵了魷魚?那樣的話,顏月覺得自己真的無意中又犯了一個大錯,害得兩個人同時丟了工作。
顏月低頭有些沮喪地想著,慢慢地轉身準備離去。那兩人目光對視一下,看眘顏月離去的背影,臉上均露了一絲慶幸的表情。慢慢地轉身走著,顏月的鼻端卻聞到了異樣的味道。做為醫者最為熟悉的味道――血腥味。顏月腦海裡飛快地閃過剛才那兩個出家人的模樣,神情中似乎有些異樣,另外若沒有受重傷不可能有這樣重的血腥味。顏月走著,腳下卻猛地一個趔趄,口中發出一聲驚叫,人已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