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裡是一片奇異的安靜,慕容炎緊鎖著眉頭,眼神變幻不定。大概做夢也沒有想到會著了這個醜丫頭的道。而偏偏那慕容炎不可否認,剛才在顏月的主動誘惑之下,慕容炎確實有些迷惑了,否則也不會著了這個丫頭的道。慕容炎也很慶幸,慶幸那顏月無殺已之心,否則剛才她完全可以趁自己不備時動手,雖不一定能殺得了自己,那情形也會十分驚險。
當然同樣慶幸的也是顏月,只可惜某人此時正在緊張地盤算著如何逃離這可怕的境遇,倒忘了此時大殿下那躺在地上的男人正注意著自己。
靈動的眼眸不知在琢磨些什麼,只是那緊抿的唇和那顫抖的手暴露了她的緊張。18歲的年齡應該已然發育成熟,怎麼那胸還是那般的小。而且這般衣衫不整地立在男人面前,卻毫無羞怯之心。是腦筋缺根弦,還是不在意這男女之防。慕容炎驀然想起在那將軍府時,顏月緊盯著自己與顏沁**時的模樣。她所說的那句‘飲食男女,本是正常’猶在耳畔,想到此慕容炎不禁冷哼一聲。
“皇上,一切皆備妥,可要奴才等進殿侍候皇上更衣?”細細地聲音在大殿外問道。
“把衣服放在大殿門檻上,不得偷窺!”慕容炎再次重複道。
顏月已是喜顏於色,急匆匆放下手中硯臺衝到那大殿門口。透過緊閉的門向外看去,果然在那大殿的門檻上擺放了一個潔白如玉的盤子,那盤子裡擺放的正是顏月所需的衣服。而大殿外不遠處真的停放著一個轎子。
顏月迅速拿起那衣服,很快地衝回殿內,這一次顏月也沒顧得上看那男人一眼,便開始手忙腳亂地穿了起來。
“這是皇袍,你也敢隨便穿嗎?”慕容炎冰冷的聲音響起,那聲音中似乎藏著一種莫名的殺機。
“我只知道這是衣服,穿上衣服總比不穿衣服好。當然我不是皇上,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顏月隨口答道,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那衣服上。顏色顏月倒不在意,只是衣服大小太不合適。衣服袖子太長,只能捲了又卷;下襬也長出許多許多,顏月隨手把那下襬挽起,直接系在了腰上。這感覺,彷彿成了寬鬆的蓬蓬裙。
“穿好了衣服,你準備到哪去?”慕容炎再次問道。
“出宮,先出宮再說,對,你告訴他們把轎子抬到……”顏月話沒說完人便愣在了那裡。那慕容炎不知何時已站在顏月的面前,整個人充滿了肅殺之氣。
顏月只覺大腦一片空白,這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慕容炎是被點了麻穴,可麻穴要不了多長時間便會自解,何況這個慕容炎身負武功,想要解開麻穴更是輕而易舉。感情這半天慕容炎只是在尋求緩兵之計。
“把轎子抬到哪呢?宮外隨便一個地方?還是將軍府?你不想再見見那李雲娘?見見顏沁?”慕容炎冰冷的聲音有如那冬日時的寒冰冒著寒氣,聽得顏月渾身發顫。
完了,這一次直的是完了!難怪剛才慕容炎問自己龍袍也敢穿嗎?難怪他的聲音裡有著殺機,自己剛才不僅僅用硯臺威脅皇上,還穿了他的龍袍,這一次慕容炎一定會致自己於死地。顏月站著那裡,身體緊張地發顫。
慕容炎就那麼冷冷地盯著顏月,眸中充斥著冷漠與殘忍。直盯著顏月額頭的汗水大顆大顆的滴落,耳邊方傳來那冰冷的毫無溫度的聲音:“你若真的與那李雲娘、顏沁兩人再無瓜葛,她們的生死與你無關,朕放了你便是。那轎子確也是為你準備,現在你便可以離去。朕絕不食言!”
顏月大腦再次凌亂,這是真得嗎?自己可以走嗎?自己的耳朵不是聽錯了吧?那轎子真的是為自己準備的?顏月張開嘴,想要再問些什麼,可慕容炎那可怕的表情卻讓顏月說不出什麼來。所謂君無戲言,也許這慕容炎真的是願意放自己離開。畢竟此時離開是最好的選擇,用顏月的這個身份活著,只有數不盡的麻煩。且不說身後是一個背叛朝廷通敵叛國的家庭,就是單單面對這個可怕的皇帝都讓顏月受不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說不定一會的功夫那皇上就反悔了呢!
腳步抬起,顏月卻想到了那李雲娘。真的從此與那李雲娘從此沒有瓜葛了嗎?畢竟那是這身體主人的生母,就這般拋棄她嗎?置她的生死於不顧嗎?還有顏沁,雖然她對這前身並不好,可畢竟也是這身體同父異母的妹妹。這般離去,是不是也有些太不仗義!
左右思量,顏月的腳步竟釘在了原處,半天不得動彈。
“你怎麼還不走?”身後傳來冰冷地斥問。
“皇上,你如此聖明,都能放過顏月,為何不能放了二孃和顏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