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敗也蕭何。一切皆因她所起,她現在居然想起為自己求情了,剛才為何進屋就把自己給出賣了。即要明哲保身,還要賣些人情,這還是有血緣關係的姐妹嗎?
再看那高座之上最尊貴的兩人,那皇后的眉眼之中皆是怒容,這怒容倒讓人注意不到她的長相,只一心盯著她那緊閉的唇,因為此時的她的唇關乎生死。而一旁端坐的慕容炎則是一副冷眼旁觀的表情,他就那般安然的坐在那裡,和顏月的目光相碰時,他的眼神中竟還閃過一絲笑意。這讓顏月一瞬間竟有種錯覺,今天的事不會是這慕容炎故意而為吧,否則那扇子怎麼可能一碰就壞呢?
“大膽奴才,這個時候還敢如此無禮!拉出去,打!”那皇后更是惱了,畢竟犯了錯的奴才像顏月這般的不多,不求情不說,還敢直視皇上。
“皇后娘娘且息恕,這個奴才著實可恨,打她五十大板也不為過。可今天是皇上為天下蒼生祈福的日子,臣妾私下以為不見血光為妥,不若這五十大板換成別的處罰。免得這奴才衝撞了今天皇上皇后祈福的好日子。”一個聲音娓娓道來,在這寂靜的大殿清晰無比。顏月遁聲望去,正是那曾經與顏月有過兩次交集的王美人。這番言語雖是迎合皇后,卻著實為顏月求情,就連慕容炎唇邊的笑意也深了幾許。
“王美人此言差矣,血光難道便是不祥嗎?祈福時那些祭品哪一個不是殺生所得,這樣說來豈不是更是不祥?”皇后反應卻也不慢,直接反駁道,皇后所說的些祭品是指馬、牛、羊、雞、犬、豕六畜。顏月不禁暗呼不好,王美人不會受自己連累而得罪了皇后吧。
“是臣妾說話思慮不周,臣妾只想著皇上五月節時曾說過一句話,人盡其才、物盡其用,心中又想著顏醫女畢竟是皇上身邊的人,每日診脈,侍宴,這奴才傷了死了都不打緊,只是皇上那邊若是少了一個貼身的人,豈不是臣妾們的罪過。”王美人依舊慢慢吞吞地道,卻聽得顏月為之憂心,雖然這王美人言語之中低調避事,可卻處處針對皇后之話。人盡其才,物盡其用,這兩句便可反駁皇后的血光之說了吧。
“本宮現在倒是連處罰奴才的權利都沒有了,皇上,你說呢?”皇后徹底怒了!
處罰奴才之事突然演變成了兩個女人的戰火,這把火最後還燒到了皇上的身上,一殿之人皆抱著看戲的心態等著。這兩個女人,一個是後宮的女主子皇后娘娘,一個是皇上新寵的美人,此時眾人關注的倒不是顏月了,似乎慕容炎的態度便決定著這後宮以後的風向。
慕容炎倒沒想到這把火最後燒到了自己的身上,而且燒得是這麼快。再看向殿中那跪著的女子,一臉好奇地瞪著自己,顯然她又忘了自己才是這件事的主角,她忘了如果自己站到皇后這邊,那五十大板就要落在她的身上。
“人盡其才,物盡其用,想不到朕說的美人倒記得清楚。顏醫女,如果你現在能找到一個讓皇后和朕都不會罰你的理由,今天的五十板子就可免了。只是這理由不許和診脈侍宴有關。”慕容炎倒也不急不惱,慢慢地說道。
這番處置倒也不偏不向,只是把球踢到了顏月自己的身上。顏月再度瞠目結舌,什麼理由能讓皇上與皇后都不會處罰自己呢,還與皇上無關。是為了天下蒼生放了自己嗎?自己有那本事與天下蒼生綁在一起嗎?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屁放了嗎?那般卑賤的話顏月自問也說不出口。
顏月求助的目光看向那慕容炎,他卻不知怎地注意力又回到了剛才的品詩上,也不知手裡拿著誰的詩詞皺眉研究著。顏月求助的目光轉向身邊的顏沁,卻對上顏沁有些發虛的眼神,在對上顏月望過來的目光時很快地轉了方向。顏月想要回頭看向那王美人,卻又生生地打住了脖子,何必一再連累她呢。
“顏醫女,你若再找不到理由,這五十大板只能打在你的身上。”慕容炎淡淡地聲音傳到耳中,顏月再次瞑目苦想,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可以為自己解脫的答案。就在顏月暗呼我命休矣之際,卻聽到王美人惋惜的聲音在身後輕輕響起:“可惜皇太后身體有恙,否則一定會參加這祈福節的!”
王美人這話絕不會憑空而出,顏月腦海中閃電般略過一個念頭,當即大聲地回道:“奴婢可以治好皇太后的病,不知這理由皇上皇后可會免了奴婢的五十板子。”
“你一個醫女,竟敢如此口出狂言,這麼多的御醫都對太后娘娘病情束手無策,你為了逃避處罰,竟以此理由來糊弄皇上和本宮!”皇后大怒,可能沒想到顏月說出這般有理由,因為若是有這個理由,皇上皇后還真能打下那五十大板。
“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