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托盤中放著的正是顏月送給劉梅珠的羊脂玉兔。當然托盤裡還放了一些東西,一些顏月幫著劉梅珠烏髮美白的東西。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請皇上饒命!”那劉梅珠已嚇得語不連聲,頭一下下用力地磕在地板上,只聽得那地板咚咚直響。顏月先是前所未有的慚愧,想不到自己第一次走賄賂路線,這麼快就曝光,猶如考試作弊一般。接著顏月便是委屈,憑什麼那些貪官汙吏做盡壞事也沒有被人發覺,自己只是私下這一點小動作竟這麼快就被揭穿了。羞愧之餘瞅著劉梅珠那般恐懼顏卻覺得解氣,當初沒有送東西時,她那般折磨自己,如今她得了玉墜,倒是有人來折磨她。
“顏月,你真是好樣的,進宮不過幾天,居然把朕的皇宮攪得烏煙瘴氣!”隨著那壓抑的聲音,更傳來“啪”的一聲響,慕容炎重重的一掌拍在桌子上。那桌上的杯子因為那猛烈的震動翻了個跟頭倒在了地上,杯中的茶傾洩而下流得滿桌都是,最後匯成幾股小溪流下桌面。
“皇上,奴婢只是感激劉姑姑教習禮儀辛苦,所以才送了些小物件。”顏月深吸氣強壓著頭皮辨別道。就算是自己犯了賄賂之罪,一個小小的羊脂玉兔能把這皇宮攪得烏煙瘴氣嗎?這豈不是太誇大事實了!把這後宮攪得烏煙瘴氣的是昨晚那一對男女。
“劉姑姑教習禮儀辛苦,那御醫診病也很辛苦,御膳房每日準備食物也辛苦,侍衛們每天值崗辛苦,宮人們每天洗衣辛苦,那朕豈不是更辛苦,這般說來,每個人都有收取賄賂的理由。長此以往,朕的皇宮難道沒有賄賂都不幹活了!再者,你送這玉墜究竟是想要這賤人辛苦教習於你,還是想這賤人收了東西不再為難於你!瞧你進殿的模樣,似乎這宮規禮儀根本沒有學好!”慕容炎的一番話咄咄逼人,只說得顏月半天回不了話。
賄賂之事,確實不對。可這個風氣哪朝沒有,沒聽過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這句千古名言嗎!顏月也不禁惱怒,想自己在二十一世紀醫院時那是呼風喚雨,多少病人託人送紅包,可顏月都拒不收取。倒沒想到來到這古代,主動犯下了賄賂罪。
“劉梅珠杖責五十,賞她全屍。顏月板刑兩個時辰,小乙你親自執刑。”慕容炎冷冰冰地聲音灌入顏月的耳朵時,顏月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直到眼看著那劉梅珠癱軟在地被拖了出去,方才知道自己的一個念頭竟讓這劉梅珠白白的丟了性命。
一定是因昨晚之事來懲罰自己,他這是警告自己不要亂說話,不要亂做事罷了。算自己倒黴,只是這劉梅珠雖然可恨,卻也不至於丟了性命。皇宮,皇權,古代……此時的顏月方才知道自己與那民主法制的社會早已無緣。在這皇宮裡,皇權就是一切。一句話能叫人生,一句話能叫人死。一切一切都不是自己靠耍點小聰明就能有所改變的。顏月整個腦海裡整剩下了恐懼與無助,連如何被那些太監拉出了大殿都不知道。
板刑?感情這就是那慕容炎所說的板刑!在顏月的注視下,幾個宮人搬來了“刑具”。一根扁擔兩個碗。在宮人利索的動作中,那扁擔橫綁了顏月的雙臂,再把顏月綁到了一棵大樹下,兩個青花瓷碗則平放在顏月攤開的手掌之中。整個過程在宮人熟練的動作中,在顏月的呆若木雞中快速而又準確地完成了!什麼板刑,簡直就是十字架!居然是那耶穌離開人世時所受的刑罰。
“你要注意了,如果這碗若掉下來一次,則加一個時辰。”張小乙淡淡地提醒道,顏月已然徹底被震撼地無話可說。注視著那兩個青花瓷碗,真不愧是皇家之物,用來作刑罰的兩隻碗居然也精緻無比。顏月倒真捨不得打爛這兩個如此好看的碗。而現在顏月唯一慶幸的便是自己是被綁在大樹下,偶爾還有著一絲涼風,若是在那太陽下連曬五個時辰,僅是想著顏月便頭暈眼花腳跟發軟。
而那位張公公早已坐在了藤椅上半閉著眼似乎是睡著了,在他的身後還有著兩個小太監小心地打著扇子,那情形瞧著要多愜意有多愜意。顏月幾乎是惡狠狠地盯著這個張公公,此刻在顏月的心裡這張公公就是那慕容炎的替身。不管那劉姑姑多壞,可畢竟是一條命,他們居然就這般絲毫不在意!
顏月記得劉姑姑曾這般說過這張小乙,說他自七歲進宮便服侍在慕容炎的身邊,雖是奴才卻是皇上身邊最能說得上話之人,是這大戎朝後宮的許多嬪妃都有心想巴結的隊象。此刻再細瞅這張小乙睡著的模樣,倒也長得眉清目秀,如那古代畫像裡的秀才樣。
受,一定是個小受!顏月的腦海裡當即跳出了一個齷蹉的念頭。這個小太監在慕容炎面前如此得勢,不會那慕容炎是個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