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來,瞧顏月一目光都變了許多。這一路走一路說,不知不覺中兩人已到了太醫院。而華師傅早已在那裡等候。
在那裡顏月看到了一位老太太,年齡已然五十有餘,但氣度依然顯得雍容華貴。只是她的腹部高高隆起,有些類似青蛙腹一般。最明顯的是她伸到顏月和華師傅面前的兩條腿,一條腳纖細無比,一條腿粗壯無比。若不是親眼看見,誰都不相信這兩條腿屬於一個主人。症狀如此明顯,讓顏月幾乎一下便可判斷出她的病情。
“師傅,這是血吸蟲病。”顏月肯定地判斷道。
“血吸蟲病,什麼病?”華師傅第一次聽到這個病名,奇怪地問道。
“血吸蟲,是一種蟲的名字。蟲寄生在的釘螺體內,一般生活在草灘、池塘、溝渠等野外多水域。人如果接觸了野外髒水,血吸蟲的幼蟲尾蚴就容易進入人體,造成感染。這腹漲及下肢水腫便是因為那血吸蟲寄生在體內的原因,當然從患者的症狀看這蟲已寄生在患者體內至少十年以上。”接受了上次總結匯報螞蟥藥效時遭到反駁的教訓,這一次顏月儘量言簡意賅地解釋道。
“敢問夫人這十年間可曾接觸過野外髒水。”華師傅認真地詢問道。
那老太太細細地回憶了一番,方才道:“十年前,老婦乘船遊玩時,不幸那船隻發生了意外,幸好當時船已然快到岸邊,當時船上皆是女眷,岸邊也沒閒雜人等,便脫了鞋襪涉水上岸。僅此一次,再無接觸髒水的機會。”華師傅不禁有些愕然,剛才顏月判斷蟲已寄生在患者體內至少十年以上,這位老夫人說也正是十年前接觸的髒水,這般的確鑿與神奇倒讓博學的華師傅都怔了半晌。
“我開一方子請夫人先喝著,隔幾日我再配一藥送過來。”顏月當即開方,那華師傅認真地盯著細細地看著。只見那藥方上寫道:柴胡12克,黃芩12克,青皮6克,厚朴10克,草果10克,法半夏10克,茯苓12克,梔子12克,黃連10克,金銀花15克,甘草6克,水煎服。
老夫人拿著方子遲疑地看了華師傅,見華師傅一臉篤定的樣子,方才在奴才們的攙扶下緩緩離去。待病患離開後,華師傅方才有些遲疑地問道:“你開的這藥方能藥到病除嗎?”要知道這位夫人的病擱在這太醫院已然很久,那麼多的醫員、醫官都毫無辦法。可顏月卻隨口道出病情,並隨手寫出藥方,這真讓華師傅詫異不已。華師傅當然不知,治療那血吸蟲的吡喹酮在二十一世紀只是一種普通的藥物。
“能治,只是那藥配時還是要費些功夫,不過我抓緊時間便可。”顏月皺眉凝思道。
“既然如此,丫頭,老夫隨你一起配藥如何?你需要哪些藥材,需要哪些工具,為師現在就給你準備著。”華師傅當即拍板道,那語氣中的殷勤都讓顏月懷疑那老夫人是不是他的相好的。不過答案肯定不是,憑華師傅的年齡都可以做那老太太的爺爺了。
待顏月離開太醫院回到皇宮之際,已然是月上枝頭。圓圓的月亮高掛在天空,遠處幾顆閃閃爍爍的星星更給這月夜增添了幾分詩意。整個世界彷彿沉浸在銀色的光海中。涼爽的風吹在身上讓人覺得無比的舒適,顏月卻累得眼睛都已睜不開了,顏月半閉著眼睛憑著感覺往自己的小屋中趕,沒有注意到一個黑影一直尾隨在身後。
穿過彎彎曲曲的長廊,沿著那大大的池塘邊上走,微風在平靜的池水上劃出一道淺淡的波痕,平時活潑的金魚現在卻靜靜地呆在水裡似睡著了一般。顏月半眯著眼睛,一心想著快些回到自己的小床上躺倒睡覺,卻絲毫沒有感覺到身後的黑影已如鬼魅般幽幽地來到了身邊。
那黑影的手一揚,手勢點向顏月肩部的兩處大穴。只要這兩個穴位被制,那顏月定是一絲不能動彈,更一絲力氣也使不上來。
偏偏那顏月命不該絕,就在此時,那顏月早不打噴嚏,晚不打噴嚏,偏此時突然打起了噴嚏。這一下大動作,倒正使得那男子的手勢偏了方向,沒有點中穴位,倒打中了顏月身體的其它部位。
那男子的力道極重,縱是打在身體其它位置,顏月也痛的唉呀一聲音叫了出來。那男子聽到聲音,更
不遲疑,一隻腳隨之踢在了顏月的後背上,這一下力道之大,直接把顏月踹到了那池水中。冰冷的池水漫過了顏月的頭,顏月本能地閉氣,卻也在這一瞬間明白了一件事――有人要殺自己。
上一世的顏月被最親近的女友害死,這一世顏月絕不會給任何人害死自己的機會。顏月故意一上一下的掙扎著,大聲地喊了一聲救命,在掙扎中並連續喝了幾口水。趁著掙扎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