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桌正坐在那樓梯的旁邊,那些夥計的斥罵道一字不落地落入了顏朋等人的耳中:“滾開!居然跑到這裡騙吃騙喝,若不是主子念著為老夫人積點德,今天就把你送官!把你這個騙子關在牢裡蹲一輩子。”
“你這個騙子,還不走,真把別人當傻子嗎?再不走,我可真要……”另一個人怒斥的聲音去拉那老人的手,可這一次不知怎麼回事,那老人沒有被拉走,而是撲通一聲直挺挺地摔到了地上。
“裝什麼裝?快爬起來,不要在這裡訛人!”另一個夥計惱怒地喊道。
“桂子,別喊了,好象真出事了,這個傢伙嘴裡吐白沫了。”另一個夥計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出什麼事,他在我們這裡騙吃騙喝,我們又沒動手打他,是他自己摔到地上。不要怕,把他扶起來我看看。”那個被喊作桂子人的大聲地道。其餘的幾人俯下身去,有的去看那老頭的情況,有的想要動手扶一把,只是沒等把老頭扶起來。又一聲驚叫傳了過來:“這老頭在抽筋,好象真不行了。”
“這人好象是羊角風,會不會要死了,桂子,趕緊告訴主子吧。”在場的夥計們不再敢私自做主。聽到這裡,顏月才有些著急。顏月原來以為這一群人在打鬧,躺倒的那人必是看到寡不敵眾而躺倒裝鱉,倒沒想到真的是犯了病。若是羊角風處理不當會死人的。
“你們不要碰,聽我的。”顏月快速地放下碗筷,一邊喊一邊向著樓上跑去,身後的慕容炎不禁略略皺眉,招手喊來果果吩咐了一聲,果果也很快地離席而去。
此時正是混亂時刻,突然出來一個領頭人。眾夥計也來不及猜測顏月的身份,已自然地聽從了顏月的指揮。突然倒地、意識喪失、四肢抽搐、口吐涎沫…脈像和症狀完全符合癲癇,再從老者的表現來看,他的病情還不算嚴重。
“把毛巾塞到他口中,就讓他這讓側臥著,不要圍著他,一會他便會自行醒來。”顏月看完病情放下心來,最起碼此人沒有生命危險。沒有危險,顏月便退了回去,至於治療,在癲癇治療的過程中,癲癇病的病因機理複雜多樣,治療能否有效、能否治好,在於能否針對性治療。而此位病人情況如何,還有待於瞭解。
眾夥計看著顏月又回到了飯桌,看著顏月在另一個丫頭服侍下洗手,再度坐下用餐。再看著那老頭毫無意識地躺在地上,一時之間更是氣惱了。而這一動靜顯然也驚動了掌櫃,在一個穿著藍長衫的中午人出現之後,眾夥計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控訴起來。
“這個老傢伙明顯是騙吃騙喝的,還說他會醫好老夫人的病,還說他的藥包治百病,結果他自己還是個病人。”一個夥計說。
“我要聽說這羊角風最危險了,如果正在水邊或者山崖上犯了病,一下跌到水裡或山崖下,那可一下要了命。”另一個夥計說。一個夥計接著道:“幸虧沒死在我們這裡,要不然他這無償地在我們在吃住幾日,死了我們還要攤上個人命官司。”
“確定不會出人命嗎?”穿藍衫的中年人問道。
“剛才那邊那位姑娘說,就讓他這般躺著,一會的功夫他便會自已醒來。”隨著一夥計的回答,眾夥計和那藍衫人一下把目光都轉向了那回到飯桌前的顏月。那藍衫人順著眾人目光瞧來,正瞧著一個容顏俏麗的小姑娘正毫無形象吃著本店的特色燒餅,那燒餅又酥又香是每位來客必吃的最愛,顯然這位小姑娘也十分喜歡,唇邊沾了幾位芝麻也絲毫不覺,倒是她身邊的那位年輕人寵溺地替她拂去。再看到那位年輕人時,藍衫人的目光不禁變了又變。
“即然那位姑娘這麼說,就等一會吧,等他醒了,再給他一些銀倆,告訴他好好地在家養病。這次老夫人仁慈,不再追究他行騙之罪。但只饒過這一遭,若再發現靠賣假藥騙人行醫,必會將他送到官衙。”藍衫人慎重地交代著,轉身便匆匆離去。
這些話語一字不落地落入到眾人的耳中,畢成功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掠過顏月,本以為這個女人一聽到病患就會衝上去,倒沒想到她還能一直安然地坐在那裡吃東西。低下頭時畢成功的目光掠過慕容炎,那個男人正目含笑意地瞧著那個女人,一時間畢成功只覺得一股濃濃的酸意湧出,再也沒有了一丁點的食慾。
顏月終於吃飽了,雖然一直專注著吃著東西,可顏月沒有忽略過那樓梯上的談話,當然也感受到那藍衫人的注意,更沒有忽略掉畢成功那一閃而過的眼神。顏月是個醫者,一直都謹記著醫不叩門之說。即便是發現或知道別人有了病,只要對方不請診治,自己絕不會主動上門去毛遂自薦。
唯有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