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駝背,步伐變得緩慢,說話也是壓著嗓子,就像是一瞬間老了十歲左右的年紀一般無二。
林家仁分明看到對方有個皺眉的神情,大概是心想著與之前的報告不大一樣吧?這哪像是朝氣蓬勃的毛頭小子,一看就是經歷了不少風雨的商場老手嘛!
“咳咳……”林家仁故意咳嗽了兩聲,緩慢地走了進屋,待自己在離對方十多步的時候站定,繼而拱手彎腰道:“晚輩朱三,見過前輩,今晚特來拜會,邀君賞月,如蒙不棄,榮幸之至!”
對方絕不是少年人,甚至連青年人這個稱謂掛給他都有些勉強,因為他的聲音實在是有夠沙啞。
或許是長年擔驚受怕吧!行商的,說來也是辛苦的。特別是事業剛起步的那段時間,不管大事小事什麼事都要親力親為,而且還要擔憂其中的風險。
他自己就不是一個特別成功的商人,否則現在也不會幫江善人打理事務,賺幾個小錢了。其實這樣也好,風險相應的要小得多,還不用自負盈虧,賺到的有分成,虧了的也有餉錢,人家還真不愧善人的稱號呢。
說來也巧,他其實也發現了有年輕人不見了的說,這會兒也在派人到處尋找。原因無他,只是那個人對他來說可比貨物重要的多——此君實乃江善人意欲培養之心腹,是專門安排過來隨隊汲取經驗的。他就知道這麼多,也只能猜測他們是親戚之類的吧。
不過,急躁什麼的可沒寫在他臉上,大家都是**湖了,不動聲色這點還是學習到手了的技能之一。此刻他也就咧開嘴笑笑,說了些恭維的話:“哪裡哪裡……咱們都是出來做生意的,自然要相互照應。
接著,他卻話鋒一轉,道:“小兄弟的心意,某自是領下,只是無功不受祿,某也不像其他人似的去拜會過你,敢問小兄弟,真的是來讓某一道賞月的?”
這話說得可真夠露骨的,林家仁也沒想對方這麼直接,只好見招拆招道:“不敢不敢,晚輩自知身份,賞月只說無非就是讓您見我的藉口罷了。”
一聽到對方如此坦誠,他也是會心一笑,道:“哈哈,別一口一個晚輩的叫著了,咱們平輩相交便是!你說的也對,若不是這個讓人好奇的理由,某也不會見到這麼有趣的你了!呵呵呵,小子我欣賞你的坦率,若你此來是有事相詢,某盡力便是!”
誒?這是不是意味著他不懷疑自己了?
可憐林家仁還不知道,自己完全就是想多了,人家那個年輕人根本就沒回到這邊來,也沒有躲在暗處偷窺,而是早早地便快馬加鞭出了城,因為他要去告訴一個人,告訴對方一個他無比確信的訊息。
小心翼翼地應對完自稱“某”的那位,林家仁回來就鬱悶了,敢情那傢伙好像對交了自己這麼個小友很高興似的,合著就他自己生怕出問題來著,他不明白,對方究竟是怎麼想的,是裝的,還是真的?
“怎麼了,悶悶不樂的?是不是覺得平日高高在上的,忽然又要低頭順眉地去討好別人,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呀?”
“玲姐姐,你就不要揭穿他了嘛,這都要怪我,若不是我提出的主意……”
“月姐姐,你這是在說什麼呢,這不是兄長自己選擇的方式麼?怨得誰來?”
林家仁真的是無語了,這三個女人果然夠唱一臺戲的啊,得,我惹不起我躲得起!當即留下了一聲長嘆,便悻悻地回去臥室了。
他感到身後有人在跟著他,不用看也能知道是誰了。
“說真的,我覺得這裡並不安全,咱們還是儘早離開的好。”林家仁還是說出了他的擔憂。
“是因為被認了出來麼?”玲淡淡道。
林家仁點點頭,背對著玲,燈光有些暗淡,就像是他的心情一般:“別告訴他們知道,我懷疑那小子根本就離開了這裡,之前我讓馬忠他們去他們那兒打探了一下,居然發現他們也在找那個傢伙!”
“這麼說來,他應該是出城了吧?若離的近,恐怕他只需要一個訊號就行了。”
玲的分析不無道理,林家仁也是這麼想的。
“現在的問題是,他去了哪裡,有多遠,他通知的人會在什麼時候抵達這裡?”
玲還從來沒有見過林家仁有什麼事能把林家仁愁成這樣,當下心有不忍,上前勸道:“走吧,不如就明天走吧。”她知道對方的擔憂是來自什麼,一方面是來自孫尚香的信任與囑託,一方面是其姐的安危與不自信,畢竟這種任務他在之前並沒有執行過。
是夜無語也無眠。
時間來到第二天清晨,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