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同樣一身素縞的嚴畯,林家仁拉了過來問道:“掛的是誰?難道……”
“子義走了……”說罷搖頭嘆氣,淚如雨下。
“原來,‘離開了’還有這麼一個解法。”在感到莫名其妙的同時,林家仁也釋然了:“史書記載公元206年他是因病去世,這早個兩三年好像也說得過去吧?只是在這個節骨眼,喂喂,董襲,當時你們跟他拼命的時候,有傷到他麼?”
“呃,當時的場景很混亂,說到底咱們也是以多欺少……我只知道他至少被我砍到了一刀,被另一個人刺到一下,按理來說,傷勢不會太重,是了,他們撤走的時候他又是殿後,這個真的說不準。”
“管他呢,反正此城,我們要了!”
202 弔唁
怨氣,莫名的怨氣直逼而來。
林家仁覺得這絕對是穿越以來,最遭人忌恨的一天了。
原本看著這群小兵垂頭喪氣樣子還有些好玩,但自從某個小兵無意間的抬頭之後,林家仁幾乎被嚇毛了,這他喵的完完全全就是……就是在打擊別人嘛。
此地不宜久留,這是林家仁發自內心的想法。
這可不行,在一低頭就能看見諸多“怨婦”的情況下只好抬頭挺胸收腹跟著嚴畯慢悠悠地走了若干分鐘之後,滿坑滿谷計程車卒絲毫沒見減少,頗有些穿越前在題海中遨遊的感覺,但那個林家仁是幾乎不做的,而這個,卻是避無可避的。甚至他都有點懷疑,是不是嚴畯這個“君子”故意將士卒沿途均勻分佈,來搞心情破壞的。
“他喵的,實在是不能這麼幹了!”林家仁吶喊著,當然只是在心裡,他從來就不是一個能夠接受怨氣的人,一般而言他還是發散怨氣的存在,一下子來了這麼龐大的怨氣,即使有大雨也衝不走,確實讓人接受不能。總之,現在讓他感受這個,還不如一刀宰了他。
“那個小馬啊,麻煩你親自帶著我的……頭髮,親自跑一趟,代替我去和剛剛去世的太史慈將軍問個好,就祝他年年有今日……啊不是,祝他早日投胎,早生貴子!此事至關重大,切記得體!”馬忠是隨著騎兵隊一同過來的,這幾天是白天睡覺晚上遛兵,逢場作戲大吃特吃,生物鐘這會兒還沒調過來就被林家仁拎出門來跑腿了。
“頭、頭髮?”
“嗯,頭髮。你沒聽說過曹操當年割發代首麼?我當然也不可能把腦袋揪下來去弔唁他吧?所以有此一說。”
這抽的哪門子風?即使是怪異如馬忠,皺起了一臉油彩也搞不明白他在想什麼,只好悻悻然跟了上去,接過林家仁扯下的頭髮,隨著嚴畯繼續前進。
而他本人則是在嚴畯沒注意的時候,帶著三五親衛跑到餘杭的風景旅遊景點遊覽去了。所謂旅遊景點,無非就是分為兩大類別,既是自然的和人文的。自然的乃是天與地有事沒事弄出來的傑作,在餘杭貌似就只有西湖了,這會兒還沒斷橋看不看無所謂,反正又不會蹦出來一個白娘子。人文的就是我和你的祖先們動用了所有他們能夠想象到的腦細胞和工具,靠著勤勞的雙手創造出來的。
林家仁退出士卒開出的道路,確認了無人跟蹤,順便換了套衣服,就開始了人文一條街的微服私訪以及體察民情。
他都算好了,在酒家體察一個小時,匯進百家雜談道聽途說一番,然後在自己喜歡的諸如小吃鋪子啦、小玩意攤子啊的地方混上一個小時,呂蒙差不多也就搞定餘杭的防務、貼出安民告示了——相當完美的計劃!
興高采烈地問到了市集的方向,歡天喜地的朝目的地走著,林家仁難得休閒。不過……為毛開的店鋪如此之少?哦哦,對了,應該是還沒到市集中心的緣故。“主子,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去啊……你誰啊我為啥要告訴你?”
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林家仁驚訝地扭過頭來,被身後一隻靠肩大手嚇得渾身一抖。他就看到了一張塗滿油彩的臉——原來身後的是馬忠啊。“小馬啊……”說什麼理由好呢?等下,為毛要找理由搪塞?再等下,他不應該出現在太守府的靈堂那裡麼?
“在想什麼呢?”馬忠笑了,笑的很yin/蕩:“莫不是找酒家?俺可以明確地告訴主子你,他們這兒可是有堂堂正正的青樓滴哦~~~”
“擦,就知道你見多識廣,不過我不是……”
“沒關係了,等完事我帶你去,只是現在不行,我可是被派出來找主子你的哦~~~”
“嗯?嚴畯那傢伙什麼時候管起我來了?”看來這傢伙皮癢了,得好好收拾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