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寒冽,睨著男子的目光也是讓人心驚膽戰的殺氣。
始終垂首沉默的怪妖,安靜的如同一尊石化的雕像,只是驀然之間,垂在身側的小手微動,所有人之間男子突然之間瞪大黑眸,下一刻,便如同中邪般用頭去撞牆。
眾人譁然,所有人不由的退開幾步,皆驚駭的望著那不停自殘的男子,飛濺在外的血液如同令人窒息的熱油,讓人見之駭然。
二樓雅間之處,一抹頎長的身影負手而立,冷眼望著樓下的鬧劇,一張儒雅的俊顏上波瀾不驚,似乎身處局外,未曾參與半分。
“主子,要處理一下嗎?”客棧的掌櫃面染凝重的望著外面已經開始燥亂的騷動,有些沉鬱的開口。
“無事”眼眸輕斂,隨後轉身,雅白的長衫微微的盪漾出嘆息的弧度。
“……”掌櫃眉峰輕蹙,還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在男子寫滿拒絕的背影下,無聲的輕嘆,這風拂柳棧是主子的心血,如今遭遇這般事蹟,讓自己都覺得大為惱火,可是主子——
流皓默黑眸輕闔,色淡如水的薄唇微微揚起,不明的安然在面上閃耀,月兒,那些曾經被你深埋在心底的傷痕,如今,全部都後悔了,而這樣守候,二哥到底該怎麼辦?
是夜,罕見的星芒閃爍著耀眼的色彩,一輪圓月散發著清冷柔和的暈黃光芒,暗沉的似墨染的天際也恍若成了灑滿金光的地毯,讓人不由的沉醉其中。
風拂柳棧的後院花園中,五抹身影比肩而坐,皆是沉默的望著夜空中那輪圓月,沉鬱的肅然在彼此之間流轉盪漾。
“你們說,主子會來嗎?”夜星仰首看著清冷的圓月,逐漸酸澀的視線讓她忍不住眨眸,感覺到溼潤的氣息在眸中流轉,她卻是倔強的不任由那無用的液體流瀉而下。
“自我們決定背叛那日起,對主子,我們早已沒有了奢望”晨曦淡淡的開口,總是柔和的笑臉上卻佈滿酸澀的悽楚,紅唇輕揚,卻帶起了陣陣的苦痛。
“可是…”我們不是有意的,碧落顫然,後面的話終是沒有出口,不管是什麼原因,背叛就是背叛,無論自己有意或是無意,也終究是對主子造成傷害了。
“主子會原諒的”霜雪低低的言道,像是在告訴她們,更像是在告訴自己,只因她不知道,如果無法得到主子的原諒,如果此生都要在遺憾愧疚中度過,那麼她以後的日子又會是怎樣的陰暗?
“我不要主子恨我”倏地,冷清無波的呢喃就那樣在空氣中擴散,面色寒冽如霜的怪妖卻是在不知不覺中溼了一張精緻的小臉,一雙純真如稚子的眼眸中,此刻卻被瘋狂巨大的害怕覆蓋著。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幽幽的,一聲低啞的男聲響起,依舊是一襲白衫,依舊是溫潤如玉,流皓默踱步而來,在月光的普灑下,全身似謫仙般不禁讓人暈眩。
“哼,當初算計月兒,如今卻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不知是做給誰看?”流皓馳就沒有那麼好的風度,一張俊朗的面容之上佈滿不屑的輕視,眸光在飄向笑的僵硬的晨曦時,瞳孔驟然一沉,莫名的掙扎在眸底閃爍。
“而且,諸位姑娘不覺得在這風拂柳棧住的時間太長了嗎?”流皓然也戲謔不羈開口,唯有一雙讓人無法猜透的黑眸在若無其事之間淡淡的飄向水眸迷濛的夜星。
始終隱在暗處沒有現身的流皓翊面色陰冷,如同暗夜中的幽靈,冷冷的看著表情各異的眾人,倏地,眼底殺氣一閃而過,卻在剎那歸於虛無,只是漠然的抬頭望天,儘管她們背叛,可月兒依舊會會願意自己去傷害她們的吧而面對他們的冷言冷語,幾個女子卻是未曾開口反駁,相視而笑,帶著慘然的悲涼,膝蓋重重的彎下,便沒有絲毫留情的跪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之上“我等只是想見主子,望幾位公子寬容,能夠成全”話音落,便俯身,白皙的額頭就那樣狠狠的撞在地面之上,瞬間,殷紅的血色也就肆無忌憚的蔓延在精緻的額上。
見狀,流皓月溫潤的神情一僵,睨著怪妖面上的淤青,呼吸有了剎那的窒息,雙拳緊握,而後似逃避般的轉過身子,不去看那莫名揪痛自己心肺的小臉。
流皓馳也是劍眉緊蹙,僵著身子望著那拋卻了自己尊嚴屈膝的柔雅女子,她本該傲然,本該脫俗,此刻卻那般卑微的對自己下跪?
流皓然嘴角的不羈慢慢退去,看著那夜星那淚溼決然的小臉,鈍感的痛楚在喉嚨間蔓延,不會致命卻讓人難以忽視。
“為何要背叛?”恍若漫不經心的,流皓翊淡淡的開口,身子依舊未動,如若不是那熟悉的嗓音幾乎要令人懷疑是不是他開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