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嬌顏上卻盪漾著釋然的明媚,她做到了,不管經歷了怎樣生不如死的折磨,她終究還是讓那個唯一對自己好的人回來了。
“千城月?”疑惑的開口,慢慢的鬆開那越發冰冷的身子,流皓月蹙起的眉峰散著不安的擔憂,一雙水眸卻在看見那紅唇角溢位的血色時,怔愣在原地。
“月,你回來了,真好”似感覺不到體內急速流失的真氣,千城月只是痴痴的望著那不知覺溼了水眸的流皓月,“他們都愛你,可是卻沒有成全彼此的勇氣,所以,我幫你,那些男子,心房似鐵,但是一旦破開,那麼便是生生世世的守護,這樣,月就可以不用痛苦了,這樣,虧欠了月的我,也可以安心了”精緻的瞳孔逐漸變得散亂,無力的柔弱讓這個強撐了太久的女子變得飄渺,可是望著流皓月的眼神,卻是柔軟的溫雅,如風一般輕輕飄過,不帶走半分。
“該死的你,到底怎麼了?”慌亂的小手無措的搭上女子冰冷的腕間,在感覺到那沒有半分跳動的死寂時,流皓月臉上的血色驟然消失,她的身體…為什麼沒有脈搏?
“月,千年的時間,好久,我好累,所以…想要休息了…月,不要怪我,不要恨我,爹爹…沒…”柔柔的看著氣急敗壞的流皓月,千城月倦態的麗眸逐漸闔上,不捨環在她身上的小手也失重般的垂落在地,激起了偏偏的細塵。
“千城月,千城月,該死的你,醒過來了啊…”事到如今,真相大白,曾經讓她不止一次動了殺意的女子,如今卻是那般飄然而去,她走的乾脆,走的決絕,走的讓自己連半分挽留的機會都沒有。
清淚散亂,如斷了線的珍珠,流皓月不停的搖晃著女子冰冷的身子,卻終究是徒勞無功。
“月兒,她去了”不知何時出現的白翁老人就那般憐憫的望著瘋魔的流皓月,看著那不停滑落的水珠,看著那失去了血色的小臉,看著她無能為力的顫抖,卻只能無言的立在一旁,最後一關的磨難,依舊要她自己去承受。
“師傅”身子一震,淚溼的小臉轉向一臉慈愛的老人,心底的酸澀和窒息幾乎要讓她不能呼吸,如同爹爹離去的那次,她撕心裂肺,刻骨銘心,卻依然只能猶如無能的孩子,傻傻的望著。
“月兒,她的離去,也許是她的幸運”老人深沉的黑眸不著痕跡的飄向千城月那些妖嬈的紅衫,鮮豔似血,讓人沉淪,可是有誰知道,那般絕豔的色彩,當真是用鮮血浸染而成?
這個孩子,同樣的心善,只是被冰冷的世間磨滅了清然,用著憤恨仇視的目光看待著一切,月兒是她心底唯一的光芒,只是,月兒的離去,最終也帶走了她心底僅存的奢望和期待。
於是,時時刻刻承受刀刃劃過面板的痛苦,直到一次次的將白色的衣衫浸染成血色,直到一次次的麻木徹底佔據她身體的一切,這個孩子,終究是累的無力承擔了,於是,放任自己陷入永無輪迴的沉睡,這…就是她的選擇。
“……”貝齒咬緊粉唇,不讓自己嗚咽出聲,對於這個恨了那麼久,厭了那麼久的女子,流皓月的心底,卻只剩下沉悶的疼痛,那種感覺,猶如被人生生的抽出了自己的一抹魂魄。
“傻孩子,她被心底的愧疚壓了千年,如今的解脫,未嘗不是她的心願”疼惜的望著滿面痛楚的流皓月,白翁老人慢慢蹲下身子,大手柔柔的拂過那飄逸的青絲。
“師傅,你說,為什麼總是有人要走?”痴痴的呢喃著,流皓月輕闔的水眸不停的溢位水珠,爹爹走了,如今,千城月也走了,自己的心,也好似少了東西,空茫的厲害。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軌跡,無論好與壞,都是要自己去承擔的,月兒經歷了那麼多的風霜,可有埋怨老天的不公?”依舊淺笑著,老人的臉上是看破了一切的蒼涼,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千年的時間,總算是完結了。
“…有。”思考須臾,流皓月才滿含鼻音的吐出一個字,她何止是埋怨過,簡直是每天都在咒罵著老天爺的無聊。
“可是月兒依然那般的不妥協不是嗎?”失笑般的扯扯唇,老人的神情也越發的莫名深沉,若無其事的目光卻是淡淡的飄向千城月逐漸變得虛無的身子。
“師傅,我想帶她走”摟緊懷中的身子,流皓月定定的言道,千城月已經太辛苦,而自己不願她死後還無所歸處。
“千城月最怕束縛,生前不能自己做主,現在,何不給她一方自由天地,偌大時間,恣意徜徉呢?”
“可是…”微微的蹙眉,雖覺得老人說的有道理,可是看著那靜謐似睡著,卻難得帶著笑意的嬌顏,流皓月粉唇緊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