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的寒煞,“如果那日不是師傅趕到,月兒…早已死在了你的手上”波瀾不驚的言語是平然的靜默,那種音調只是在述說一件事實,而無關其他。
禦寒炎幾個人也不再言語,也只是默默的看著面色更加慘白的崆荇醉,這件事,是存在於他們每個人心中的一根刺,全部都明白,卻是避而不談,這次,終於被大師兄搬到了檯面上來。
崆荇醉失去了血色的薄唇慢慢挑起,卻是帶著散不去的苦澀和酸楚,“如果那日師傅沒來,我”亦不會讓她有半點損傷,只因,看見那張痛不欲生的小臉時,早已擊碎了他所有的堅持和冷硬,可是,後面這句話他卻說不出來,如今的他,沒有解釋的權利,也早已失去了讓人信任的資本。
頎長的身子一震,巨大的痛楚在心口蔓延開來,猶如被移了位置的五臟六腑仿若定了時的炸彈,此刻,已然到了爆炸的盡頭。
迷濛暗沉的黑眸終究無力的闔上,血色的身影就那樣脆弱的向後倒去,看的左和右一驚,想要伸手去扶,卻發現一抹黑影速度更快的攔在了他們的面前,強大的冰冷氣息差點要讓他們窒息。
面色冷傲看不出變化的麟翱寒黑眸一沉,搭在崆荇醉手腕上的兩指一緊,凌厲如電的目光轉向一旁呆愣的左和右,“你們遇到了誰?”低沉的呢喃鎮定若斯,可是唯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話中的危險已經瀕臨最高點。
左和右心神一震,想要開口,卻發現喉嚨猶如被人掐住,傻傻的望著那張冷寒的俊顏,硬是吐不出半個字眼,其實他們是想說,他怎麼知道他們在路上遇到了阻攔呢?
劍眉隱隱的蹙起,卻是沒有再繼續質問,身子一轉,麟翱寒扶住昏迷的崆荇醉朝著燁貅冥內室的床榻走去。
“大師兄,就這麼簡單的原諒四師兄嗎?”禦寒炎不甘心的開口,雖然他們誰都沒說,但是大師兄的舉動早已告訴了他們,如今,這個當初差點害死月兒的罪魁禍首取得了他的原諒。
“你可以叫他崆荇醉”沒有回頭,高挺的好似能承載一切磨難的身子牢牢的攙扶著沒有意識的崆荇醉,麟翱寒冷冷的丟下一句話,腳步卻是不曾停頓半分。
禦寒炎呼吸一窒,無可奈何的丟出一個白眼,好吧,他承受,在看到那滿是血色和疲憊的俊臉時,自己也早已原諒,畢竟,最近幾個月來,從暗衛那裡得到的訊息讓自己知道,這個曾經腦子打結的四師兄所受的折磨根本就不會少半分。
“你們主子怎麼了?”璽垠睿身子從椅子上站起,冷眼望著已然恢復了常態的左和右,四師兄的武功修為自己清楚的很,而且還有那一身的用毒本事,如果不是遇到了強勁的對手,怎麼會虛弱的一見面就暈倒的地步?
“看來,你們…護主不周…”禦寒炎慵懶姿態不變,唯有那一雙瀰漫著駭人寒意的雙眸盪漾著蝕人的凜冽。
“……”左和右無奈的相視一眼,卻是什麼也不解釋的直接俯身跪地,“屬下知罪…”不管是什麼原因,如今主子身受重傷,他們的過失就無法推卸,儘管這樣的結果完全是主子自己自作主張。
“來人”一直坐著身子未動的燁貅冥卻是一聲低喝,看著無聲進入屋內的兩抹黑影,薄唇有些戲謔的挑起,“告訴如萱,大祭司崆荇醉身受重傷,命在旦夕,如今我們幾人已焦頭爛額,束手無策,完全沒了辦法”意味不明的呢喃帶著希冀的愉悅,燁貅冥黑眸半眯,直長的睫毛遮擋住眸底一閃而逝的邪惡,哼哼,這樣就不信月兒還不主動出現?
兩人無言受命,隨即一個掠身便失去了蹤跡,即便兩人覺得心中疑惑不解,卻亦不會開口詢問,只因他們相信,主子這樣做,自然有自己的理由。
“三師兄,你想要月兒自己來找我們?”禦寒炎嘴角微抽,滿眼複雜的看著笑得猶如狐狸一樣狡詐的燁貅冥,讓傳話給如萱,而不是直接傳話給月兒,擺明就是想要藉著那個口無遮攔小女孩的嘴去告訴月兒,這樣,即便多麼的不情願,依照月兒的心善,就算頭痛也會主動出現的。
“三師兄,你現在的樣子真像一隻狐狸”璽垠睿更加的乾脆,斜睨著某人的目光是滿滿的鄙視和若有似無的崇拜,唔,話說,這個辦法雖然有些卑鄙,但是效果應該不錯,畢竟,自己已經有好久時間都沒有見到月兒了,貌似真的想念的快要發瘋了呢。
“你們有意見?”劍眉輕挑,若無其事的迎向兩個師弟的不恥,燁貅冥態度閒適的繼續飲茶,可是那毫無疑問的肯定卻是讓人知道,他根本就不介意那些帶著汙衊性質的話語。
“三師弟,做得好…”粲軼涯倒是一點都不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