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米粒般大小,卻放射出凌厲的目光來,直指向門外。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男子大步走進門來,雙手後背,挺胸昂頭,目光如來自天邊放射出來一般有力量,直將皇長子給嚇了一跳。
不過皇長子抖擻了一下精神,旋即仰面“哈哈”大笑兩聲,衝著那個男子說道:“二弟,你也來探望父親的病情來了嗎?”
果然是趙步道,李絲雨在皇上床榻之邊,正俯身臥著,看不到外面的情況,直到趙步道轉過身來,李絲雨這才與他相對視。
趙步道一眼看到李絲雨,並沒有衝她說話,而是看向父皇,臉色突然一變,原本的笑容頓時消失,整個人的面容都緊張起來。
他上前兩步,衝著父皇伸出雙手來,朗聲喊道:“父皇,您怎麼了?”
李絲雨被這話給雷住了,剛才還說父皇病危,怎麼現在又問這話?怎麼了?你說怎麼了?這不是廢話嗎?
看來這兩個孩子都想著霸佔他們父皇給他們留下的天下這份遺產,而根本沒有在乎他們父皇的死活。
恐怕他們倒是盼著他們父皇死吧?
唉,這樣的事情不論到了哪裡,都是一個樣。這種孩子,不論在何處,都是一個德行。
“步道……你過來……”皇上彷彿在用盡最後一口氣。
趙步道兩步上前,來到皇上身旁,衝著他跪下了,眼中頓時蹦出淚水來。
皇上用力抬起自己的胳膊,伸手去觸控趙步道的面龐。
皇長子冷笑著說道:“好啊,父皇,我已來了多時,父皇怎麼也不想著撫摸一下我?他趙步道才來片刻功夫,父皇竟然對他如此愛戴。”
皇上依然面對趙步道,不理睬皇長子。
此時皇上目不轉睛地盯著趙步道,眼中已經滿含淚水,乾癟的臉皮已經凹陷進去了,瘦弱的嘴唇也沒有了紅潤,全是乾枯肉皮。
“父皇。”
趙步道幾乎是哭泣著說了出來,他啜泣了兩聲,目光之中盡含著哀怨與幽然。
突然他連連搖頭,對著皇上說道:“父皇昨日還好好的,怎麼今日突然成了這個樣子了?”
皇上乾癟的面龐之上硬撐出一個笑容來,輕聲說道:“朕命如此,我也不怨天不怨地。朕快要去了,想著將你們兄弟幾個召集到一起來。”
趙步道含恨說道:“幹什麼?要選太子嗎?不,父皇身體強壯,不需要選太子。”
皇長子抿著嘴唇,一臉不屑的樣子,轉了轉面,看向一旁去,朗聲說道:“唉,二弟,你夠了吧?昨日是誰人說了,太子之位如何如何。今日你又在這裡裝什麼孝子呢?”
皇上聽了連連咳嗽,好像有話也說不出來。
趙步道慢慢起身來,轉頭怒目,對準了皇長子,手握緊了成了拳頭。
空氣當中充滿了硝煙味。
李絲雨看著他們兄弟二人的樣子,心裡在嘀咕著,趙步道能敢和皇長子面對面對峙,他手中的權力,定然是不小的。
現在皇長子敢帶兵進來,說明他的實力已經夠強了。而趙步道居然敢隻身進來,面對皇長子的眾人。其實力更加不可小覷。
李絲雨在心裡盤算著,一旦動手,自己就準備著幫趙步道。
可是事情卻出乎李絲雨的意料,皇長子居然微笑著衝趙步道伸出手來。
他這是要幹什麼?
趙步道卻對他一臉不屑的樣子,冷冷地說道:“我今日前來看父皇,不想和你爭辯。”
皇長子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手直直抬起,久久不放下。
他轉了轉頭,用力甩了一下手臂,面容之中的微笑頓無,轉成更加憤怒的模樣。目光如炬,眼神彷彿要殺死眼前所有人。
趙步道則鎮定著心神,渾身站定,依然不動。
皇長子終於忍耐不住了,指著趙步道叫罵道:“你又算得什麼東西?敢對我說三道四的?我是正宗的嫡長子,太子之位自然要給我。將來的皇上也必定是我。”
趙步道搖頭輕笑,說道:“你憑什麼?大軍的軍權可不在你手中。”
皇長子哆嗦著身子,歪斜著嘴唇,搖頭晃腦地說道:“大將軍李泰遠,此時已經是我的刀下亡魂了。”
李絲雨愕然,渾身定在了那裡,彷彿剛才受到了晴天霹靂。
腦子一片空白,她也不顧什麼君臣之禮了,衝著皇長子厲聲問道:“你說什麼?”
皇長子“哎呦”一聲,很是沾沾自喜,調侃道:“怎麼,絲雨姑娘,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