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一下,我笑一下,給人感覺就好像是兩個傻子在一塊笑。
你笑你的,我笑我的,究竟二人誰更能夠猜測出來對方的心思呢?
恐怕二人都還沒有這個膽量說自己可以。
首先李絲雨就不可以。
她心裡一慣以為趙步道本身就是一個城府極其深的人,自己和趙步道在比城府,那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或許趙步道自己心裡想的,也是如此吧,他彷彿就是一個謙虛的優等生一樣,總是想著別人的地方有自己猜測不出來的。
更何況現在這個局面是劍拔弩張的時候,趙步道,李絲雨,劉氏。
這三方互相制約,誰能夠說誰能贏誰?
趙步道不敢輕易招惹任何一方。
皇上這個位置不過是下面的人平衡利益的一個集中點罷了。
現如今利益不平衡,趙步道需要調節。
他自己也需要去哄騙自己身邊的人。
李絲雨就算一個。
所以趙步道經常對李絲雨的眼神是又愛又恨的。
愛的是他故意釋放的煙霧彈,想要以此來迷惑李絲雨。
恨恐怕才是真的。
趙步道恐怕要恨死李絲雨了。
有了李絲雨,趙的權力受到了威脅。
李絲雨根本就不是一個聽話的棋子。
趙步道需要的是一個聽話的,能夠幫助自己登上權力之顛的一個女人,一個皇后。
只可惜李絲雨不是。
而李絲雨這邊呢?
她更希望自己獲得一個安穩的生活。
北方牧羊,南方聽雨,這種恬淡閒適的生活多麼令她嚮往。
只可惜身份使她不能夠這麼做。
她所能夠做的,就是繼續在趙步道和劉氏之間權衡。
而她自己,如今恐怕也只是趙步道和劉氏之間的犧牲品了吧?
李絲雨看著趙步道,眼神之中隱藏不住的幽怨。
趙步道善於捕捉她人眼神的眼睛注意到了這一點。
他嘴角開始下沉。
李絲雨雖然陷在了自己的情感之中,可她畢竟還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當即將目光轉移,躲避開趙步道的目光,強行露出一個微笑來,衝著趙步道說道:“皇上剛才想的,正是絲雨所想。因此絲雨感謝皇上如此對待絲雨,感謝皇上對絲雨的多加照顧了。”
趙步道輕輕一笑,感覺這個挺好玩的,自己如今還不是一個權力的集中者,這樣的對話就像是一場遊戲而已。
趙步道就是遊戲的主宰者。
而李絲雨,在他看來,就是他的墊腳石。
如此互相猜想,李絲雨和趙步道自然不會再繼續親近下去的。
李絲雨本身就是豪爽,因此不再將目光對準趙步道。
趙步道本身就是一個說謊話的高手,可是現在這個場景弄得趙步道都感覺不好意思了。
連他都能感覺不好意思,這個場面得尷尬到什麼程度?
趙步道也將目光轉移開來,看向外面,輕輕嘆息著。
李絲雨輕聲問道:“皇上為何嘆息?”
她也是故意找話頭,自己和皇上在一塊,自己得主動點。
同時她也是試探著,看看趙步道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趙步道繼續嘆息,臉色居然沒有變化。
李絲雨的餘光不時地盯著趙步道,希望能夠從趙步道的臉上看出什麼貓膩來。
只可惜,李絲雨什麼都沒看出來。
她有些心灰意冷,繼續問下去:“皇上,一會兒我們到了山頂,絲雨是否要陪著皇上?”
趙步道想了一想,發出沉悶的聲音,旋即說道:“這個嘛,你得容朕好好想想。”
李絲雨也說了話了,場面也不尷尬了,她也不再過多發問。
趙步道既然要想,那你自己就想去吧。
李絲雨只管自己舒了一口氣。
轎子向城外走去,半晌的功夫,來到了京城之外錯落的山腳之下。
李絲雨下了轎子,向山頂望去,卻看山坡也不陡峭,相反倒很平緩。
趙步道指了指山頂,叫過來一個侍衛,說道:“你們說這麼高的山,朕是徒步走上去呢,還是繼續坐轎子上去?”
他的眼神犀利,李絲雨在一旁都難以琢磨出來趙步道的心思。
可是那個侍衛想了一想,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想的,隨口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