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樣子就彷彿是已經絕望了一般。
“母親，我……”李絲雨倒覺得自己成了局外人，真正受苦的是劉氏乳母。
她過來，半蹲下來，伏在乳母雙膝旁邊，撫摸著乳母的雙腿，輕輕搖晃著，那個樣子就好像是自己小時候在乳母身旁撒嬌一樣。
她故意祈求道：“母親，不要多想了，現在的情況十分複雜，誰都不知道情況究竟如何。”
她想用自己嬌氣的樣子來贏得劉氏乳母的笑容。
果然，她贏了。
劉氏乳母笑得很開心，撫摸李絲雨的腦袋，輕聲說道：“絲雨啊，母親記得你三歲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伏在老朽的腿上，哼哼嚷嚷著和老朽要糖吃，如今……”
乳母還是忍不住又一次將話題引到這裡來了，她也再次想起自己兒子劉德的笑容。
那個笑容讓她至今難忘。
她和劉德分別的時候，恰好是李絲雨從南方回京的時候。
劉德跟著李絲雨，想要在宮中藉著李絲雨皇后娘娘的位置上一上位。
結果，攀關係倒沒有攀上，自己卻落得個連兒子都丟了性命的下場……
劉氏乳母哽咽著，啜泣著，愈發難受了。
自己的光陰恐怕就要丟在這裡了，北面和草原接壤的地帶，這裡氣候乾燥。
自己一個常年生活在南方的人，如何習慣這裡呢？
她也想清楚了，自己此生能夠再見李絲雨一面，也就足夠了。
因此現在她實現了自己的願望，哪怕到九泉之下，也能夠瞑目了。
劉氏乳母看著李絲雨粉紅的面龐，微微露出笑容來。
自己這一輩子，也夠了。
她收住了眼淚，也停止了啜泣聲。
李絲雨心裡想來想去，終究還是沒有弄明白劉氏乳母的心思。
她害怕乳母還在顧忌這個，因此又多問了一句：“母親，您不要放棄，當絲雨攻入京城的那一時刻，我們也就知道了。劉德哥哥他一定還活著。”
劉氏乳母皺眉，卻是苦笑道：“孩子，多謝你的好意，可是……”
她還是忍不住，再一次落下了淚水。
這一次的淚水似乎比之前還要多。
李絲雨突然後悔了，自己方才不應該再問這個問題，越是疑問，乳母的內心便越是難過。
她擺擺手道：“母親千萬不要傷心，或許真的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絲雨立刻派人去打聽。”
“絲雨。”劉氏乳母原本虛弱的身子此時突然變得精神起來。
她立刻起身來，抓住了李絲雨的臂膀，連連搖頭道：“你不要去了，我已經沒有了劉德這個兒子，可千萬不能夠再沒了你這個女兒。”
李絲雨此時心裡萬分感動。
她也沒有想到，自己生活在這個亂世之中，居然會有人這般惦記著自己。
她也只有回眸一笑，輕聲道：“絲雨只是派人去找，母親放心，我是不會去的。”
劉氏乳母這才釋然，說道：“那就好，那就好。可是……”
李絲雨皺眉，不知道母親接下來會問什麼樣子的問題。
“倘若有了他的訊息，可記得千萬要過來告訴我啊。”劉氏乳母忍不住說了出來。
這恐怕就是她的心裡話吧。
李絲雨銘記在心，自己的哥哥在京城當中下落不明，自己這個做妹妹的自當竭盡全力去尋找了。
她十分肯定地點頭，道：“母親放心，我……”
說著說著，她自己都難以忍住悲傷的情緒了，現在這個樣子，無論是誰，都會認為劉德肯定會死的。
其實李絲雨此時內心也是這樣想的。
只不過她現在不願意承認罷了，她也想安慰自己的母親。
正是因為自己，劉德哥哥一家才會遭遇不測的。
李絲雨咽不下這口氣，也對劉氏乳母十分愧疚。
自己人到了大西北了，和家人團聚了，也見了平西王，可是當自己跟著要造反的時候，劉氏乳母一家人也意味著要遭殃了。
她應該知道了，她應該想到的。
李絲雨出了營帳外，忍不住跑到了一個角落裡，捂著臉龐痛聲哭泣了起來。
是自己對不起劉氏乳母一家人。
因為自己，他們一家人才遭受不測的。
“趙步道，我發誓一定要殺了你。”
此時李絲雨的內心已經充滿了仇恨，她現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