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地坐車去了錢默的學校。
H市一共就兩所大學,但校區加起來有四五個,錢默這學校也是在郊區,但悲催的是跟肖卓羲的那所遙遙相望,坐車差不多也要兩個小時。
舟車勞頓的到了地兒,還沒來及休息就被按著進了錢默宿舍,換上了那件拉拉雜雜的衣服。
那天在尤輕禹的工作室裡穿著這個還沒什麼感覺,但在一棟基本都是陌生臉孔的男生宿舍樓裡,肖卓羲還真是覺得說不出的彆扭。
但幸虧還有錢默陪著,而且只是彩排走走場,臉上用不著上妝。
拿著那支氣勢雄渾的霸王槍,肖卓羲迷迷糊糊地跟在他們身後往臺上走,果然,轉悠了兩圈,就被曲萍萍橫眉豎目地揪了下來:“拜託,大哥,你這哪裡是少羽?明明就是個跑龍套的!”
“我本來就是來跑龍套的……”肖卓羲滿臉黑線的咕噥。
雖然他來串過幾次場,但每次可都是穿上衣服擺幾個pose就完事兒的,誰知道這次竟然會面臨這種場面。
肖卓羲同學長到二十多歲,除了小學四年級的時候當過半個學期的升旗手,可還從來沒在眾目睽睽之下呆過。
何況這次還要穿著這麼古風十足的衣服。
儘管只是彩排,肖卓羲還是全身僵硬得不行,自然也走不出他們要求的健氣陽光的樣子,於是本來對別人來說只是簡簡單單的走場,到了他這兒硬生生地變成了排練。
本來還指望著走完場繼續拉著錢默泡網咖,到最後成了他單練,錢默回宿舍繼續跟老婆廝混。
穿著長袖,底下還登著靴子,肖卓羲大汗淋漓地跟著他們練了一天,一直到第二天晚上臨上場的時候才算是有了些風流小公子的模樣。
原本只准備來湊個人數,這下被他們搞得,不知不覺就緊張起來。
偷偷挑開後臺的簾子往舞臺下面看了看,下面又是黑壓壓的一片腦袋,肖卓羲的小心肝都忍不住顫了起來。
“這……這人也太多了吧……”肖卓羲底氣有些不足。
舞臺上一群人在跳著開場舞,砰砰啪啪的好不熱鬧。
錢默倒還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這還算多?哥們兒當主持人的時候……”
“好了好了,別擱這兒吹了,打住!”肖卓羲翻了個白眼,把簾子放下來。
臺下的聚光燈已經亮起來,完全看不到下面是什麼情況,等下上臺的時候大概可以不用那麼緊張。
肖卓羲的衣服早已經換好,連臉上的妝都畫上了,一緊張,卻又有些內急。
想去廁所,勢必要從後臺側邊出去,穿過觀眾席才行,肖卓羲咬咬牙,低著頭提溜著衣襬就出了側門。
好在不是自己學校,雖然路上引起無數側目,但估計一個認識他的都沒。
匆匆解決了生理需要,肖卓羲又低頭原路返回,繼續承受大家的目光,耳邊還不時傳來幾聲誇獎。
肖卓羲自動遮蔽了那些聽不太懂的字眼,臨到側門的時候,往後扭了下頭。
這個角度不是在臺上,聚光燈也照不太過來,所以臺下的情形雖然還是有些模糊,但大概的輪廓還是能看清——尤其是站在人群中低頭擺弄攝像機的那個人。
“尤……尤輕禹?”肖卓羲不禁低撥出聲。
隔著重重人群,況且人聲嘈雜,尤輕禹明明沒有聽見的可能,但下一瞬間,他的眼神還是突然掃了過來,在看見肖卓羲的時候,嘴唇微微地向上彎了下,還順便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肖卓羲全身僵住,幾乎是蹭著走到裡面。
正百無聊賴地在門邊坐著的錢默看見他這副樣子,頓時瞭然地笑:“怎麼?看到了?”
肖卓羲怒目圓睜:“靠,他怎麼來了?”
“你問我我問誰啊,我也是剛剛出去的時候看到的。”錢默故作茫然狀,“以前不就是他給拍的嗎?大概萍萍又去拜託了……”
“那他為什麼不跟我說?”肖卓羲更是氣憤。
錢默抽抽嘴角:“你不覺得這種問題問他比較合適嗎?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
肖卓羲聞言也不再無理取鬧,只是氣呼呼地坐在一邊生悶氣。
忍不住又跑到側門邊,偷偷探出頭去,尤輕禹還是神色認真地錄著像,旁邊……圍了一群嘰嘰喳喳的女孩子。
雖然燈光昏暗,肖卓羲還是清楚地看到,其中一個甚至還遞給尤輕禹一杯農夫山泉。
靠,都老男人了還到處沾花惹草。
肖卓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