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人人都追逐,憑什麼她那般不置於心。
“混帳,難道要我來親自請你。”明王爺一雙眸子裡都似添了火氣,只待燃燒灰燼。
“混帳罵誰?”馬車內,明水清懶懶而透著一絲嬌麗的聲音終於傳出。
“混帳。”明王爺氣得嘴辰都抖了抖,乾脆也不顧形象了,一腳狠狠踢向馬車輪子,“下來。”
馬車不動,簾子不起。
姐就不下來。
“青衛,將大小姐給拖出來。”明王爺對著身旁侍衛厲聲吩咐。
身旁侍衛微愣,面有猶豫,卻還是上前,只是手剛觸及到簾子,卻見簾子在自己眼前一掀,入眼,指節纖細,如雪,再是閃著盈光的厚重流海下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正看著他,青衛眨了眨眼睛,竟恍似剛才一陣錯覺,他竟覺方才在簾子開那麼一瞬,有冰冷凌光直掃他眉眼,駭得他的心都顫了顫,眼珠微動,青衛又看著面前對著自己一臉笑的明水清,覺得自己方才當真是看花眼了,遂退後一步,一禮,“請大小姐下車。”
“下,下下下,這不就下了,明老頭兒,你何必這般大動肝火呢,嚇壞人不說,嚇壞了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明水清一邊說,一邊跳下馬車。
看著明水清斜靠著馬車,站無站姿,發線未束,衣衫素得就像是披孝,明王爺深吸一口氣,似要將一口怒氣愣是清散,以防一不小心毀了該有的儀度。
“你竟然跑去睿王府退婚?”雖知是事實,可是明王爺還是有些不相信,可這必竟又已是事實。
明水清攤了攤手,“是啊,本來還想著把二妹妹配給玉世子,可是玉世子看不上,還說她像鬼,看不上的話我也沒辦法。”
“混帳。”明王爺氣得似乎只能說了這兩個字了,看了眼明水婉,又看向明水清,“堂堂明王府嫡女,本該待閨房中,你拋頭露面不說,還行這般行徑,那睿王府是普通世家嗎,退婚,多少人想……”
“可是我不想。”明水清看了眼明王爺,相較於明王爺怒意難掩的氣態,反倒顯得她雲淡風清許多。
就是那種,你家起了火,死了人,我家正歡欣鼓舞,換句話說,幹我毛事。
明水清自然知道明王爺氣不只是她戲弄了明水婉,更是她毀了這一紙可能會為睿王府帶來榮華的婚約。
玉生煙,睿王府世子,七年前便遷來雲州,對外是說看望她這個未婚妻,也有人揣測,玉生煙在睿王府受了冷待,可是這每年每年的從京城來的苦苦守候在別院門口,又被玉生煙冷漠而趕走之人都說明了,他不是不受睿王府待見,而是太受待見。
睿王府,皇室守忠派一系,身份雖比不得太子,可深得皇上器重喜愛,七年間,拒說也有聖旨召回玉生煙,只是奈何玉生煙說得自己如何如何愛明水清。
屁,明明她們不過就是皇上當年一句玩笑話而成婚約,之前連面兒都未見過。
因至此,所以明王府這個十年前遷至暖城裡的異姓王府如果說若是再攀上這個睿王世子,那…。
明王爺心中打得好算盤,看來還是想著回京都啊。
不過,明水清一點也不吃驚明王爺這麼快收到訊息,這世上,不分古今,傳遞八卦想必是十分有門路的,她想,現在整個雲州估計都將她今日所為給傳遍了吧,不僅如此,想必還不下十種版本。
是的,明王爺剛一進城就聽到明水清退婚的訊息,明王爺當即一拍車壁面色都綠了,可他遠水解不了近火,卻已經不能前去阻止,原以為聽到明雪辰去了,還想著一限生機,沒曾想…。此刻,又見明水清這般態度,叫他心中如何不氣惱。
“明水清,身為明王府嫡女,無德無形,整日不著調,你…。”
“父親弄錯了吧。”明水清突然語聲一正,阻斷了明王爺的話,“我無德無形,我為何無德無形,父親又可曾付過一個當父親的責任,可曾於我這七年病間,進屋過問,可曾關心過我這個女兒是死是活,如今這般惱羞成怒是做給誰看。”
明王爺微愣,微愣之後,勃然變色,似想不到明水清會說出這般話來,細看著明水清,卻見其依舊是那幅慢不經心的模樣倚在馬車旁,氣得明王爺抬起手指指明水清又指其身後的明水婉,“不說你如何與玉世子生怨,可是這般對待你的妹妹你…。”
“明老頭兒你是又弄錯了嗎,我可記得我娘當年就生了我和哥哥二人,哪裡來的妹妹?誰的妹妹,誰生的妹妹?我怎麼不知道?嗯?”一段話說得理所當然,字字透著責問之意,竟一下子讓明王爺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