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好漢饒命啊!”巡捕們齊刷刷的跪了一地。
柴東亮一手摟著昏迷不醒的莫小憐,咬牙切齒的道:“罵啊,接著罵!我看看是你們的嘴厲害,還是老子的手槍厲害!”
見有人掏槍,看熱鬧的人立刻一鬨而散,高銘這才擠了進來。
“快,趕快找輛車來,把受傷的人送去看醫生!”柴東亮吩咐道。
高銘趕緊又往外跑,過不多時,兩輛騾車被趕了過來,和大車一起來的,還有幾個帶著臂章的新軍督察。
為首的軍官粗眉毛,小眼睛,不是別人正是方清雨,他看見了柴東亮,雙腳啪的一合立正:“敬禮!”
柴東亮懷裡還抱著莫小憐,只是微微點頭算是還禮。督察將地上躺著的瘦弱男子和莫小憐扶上車躺下,把式長鞭一揚,趕上車就走。
“都督,這幾個人怎麼辦?”高銘問道。
方清雨的眼裡放出寒光,獰笑著插言道:“就地正法!”
聽見都督兩個字,黑臉巡捕已經嚇軟了,像抽了脊樑骨一般,癱軟成一堆爛泥,其他的幾個巡捕則不住的磕頭求饒。
“憑什麼殺我們?”一個帶著蕪湖公學校徽的少年人不服氣的道。
“意圖傷害大都督,斃了你算便宜了!”方清雨冷冷的道。
“我們哪裡有傷害大都督了?你不要血口噴人!”少年又氣又急,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幾個督察衝上去就把幾個巡捕按倒,捆了起來,又要去綁那兩個中學生。
柴東亮一擺手制止,然後看著那兩個學生道:“是誰給你們的權力,可以當街剪別人的辮子?”
“滿清奴役我們漢人兩百六十年,凡是有良心的漢人自當剪掉腦後這條象徵著屈辱的豬尾巴!不肯剪辮子的肯定就是漢奸!人人得而誅之!都督大人,難道革命也錯了嗎?”少年人語氣慷慨激昂,邊說還邊向四周的人張望,似乎在做演說一般。
這種非此即彼,非我即敵,非黑即白的思維方式,即使在二十一世紀也還存在啊!這種思維模式,曾經在中國大地上造成過多大的危害,柴東亮非常清楚。
對於這種頭腦簡單的熱血青年,還真的要好好的教育!
柴東亮壓著火氣,和顏悅色的道:“革命的目的是什麼,你知道嗎?”
“推翻滿清,驅逐韃虜!”
柴東亮點頭道:“恩,還有呢?”
“爭取自由!”
柴東亮連連頷首:“自由?你知道自由是什麼嗎?”
少年人楞了片刻道:“自由就是隨心所欲,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那剪掉別人的辮子也是你的自由了?”
“當然!”少年點頭的道。
“如果別人不願意呢?”
“那就消滅他!”少年人斬釘截鐵的道。
“殺人可不好啊!”
“革命需要!”
柴東亮雙掌一合,啪啪的拍起了巴掌:“說的好!”
少年受到鼓勵,面有得色。
啪!
柴東亮一甩手,一個響亮的耳光猝不及防的打到了少年的臉上,把他打蒙了。還沒反應過來,柴東亮對著他肚子又是一腳,把他踹躺在地上。
“自由就是隨心所欲?恩,看來我有打你的自由了!”
少年又怕又惱,臉漲的通紅。
柴東亮將手槍的轉輪嘩啦啦的轉了幾圈,啪的又給合上,頂在少年的額頭道:“那我斃了你,你也不應該有怨言了吧?革命需要嘛!”
少年這次真是害怕了,身子抖的像篩糠。
“怕了?”柴東亮盯著他的眼睛道:“剛才你們剪別人辮子,打人的時候,怎麼不知道怕呢?”
少年人被他的眼神逼視,心虛的低頭不敢看柴東亮。
“小子,你腦後的辮子剪掉了,可腦袋裡的那根辮子卻還留著呢···革命是為了讓國人砸掉身上的枷鎖,讓所有人獲得自由!而這自由是有邊界的,那就是不能損害別人的自由!你隨心所欲的自由,就是別人的枷鎖!革命是要砸爛滿清套在人民脖子上的枷鎖,讓人民得到解放,而不是在做一副更沉重的枷鎖套在人民脖子上!”
柴東亮聞到空氣裡有一股騷味,再看看那個少年,褲子上一灘水漬,這廝被嚇尿了!
“我要你牢牢的記住,沒有任何人有權剝奪別人合法的自由,哪怕是以革命或者其他崇高的名義也同樣是一種罪惡···即使是我!”柴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