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悉換了自制的棉拖鞋,棉質睡袍,準備上床就寢。天知道,她現在一閉上眼就能睡著,上輩子和這輩子加起來,還沒熬過這麼久沒睡。
“為什麼你又猜著了!你說,是不是偷偷數過了?”安亞不信地指著睡意朦朧的蘇悉。
“你以為我是數鈔機啊?這麼厚一疊一票怎麼數得過來?”見安亞依舊不信,蘇悉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笨死了,防護服等共製作了近萬套,全部賣出去了,以你的性格又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沒的拖欠,又不必給朝廷繳稅,整整齊齊一千萬兩,白痴也算得出來。”
原來是這樣……本來還想顯擺下的,現在卻顯得自己笨了。安亞哼哼兩聲,不過想起短短三日就賺了這麼多銀子,抱著木箱又獨自樂呵呵的。
不是她沒見過世面,有小盜帥之稱的她夜盜千家也不足為奇,但是這些銀子都是光明正大從貪官汙吏手中掙的,清清白白的,比偷的更有讓人高興。
“我睡著後,誰也不許打攪,就算聖旨來了也叫他們在一旁候著,明白?”似乎想到了什麼,蘇悉補了一句,翻身睡去。
雖然只有淡淡的一句話,但是安亞知道,她是認真的。
安亞不得不佩服蘇悉的料事如神,在她入睡沒多久,朝廷還真的頒了聖旨下來,隨行的還有一隊氣勢洶洶計程車兵和擔架上的貴人。
“叫寧王妃出來接聖旨!聖上旨意,讓寧王妃務必治好薛將軍!”大呼小叫的,是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李副將,此刻的他,囂張十足地揚揚手中的聖旨。
寧王妃說不治是吧?現在求了聖上下旨,可由不得她不治了!李副將眼底閃著灼灼狠毒,滿臉戾色。
早有無影樓的殺手將之前發生的事告訴了安亞,安亞眉心一皺計上心來,攔住他們,冷道:“不好意思,我們王妃累暈了,方才還是從城外抬著進來的,如今正臥榻休息呢,沒法給你們薛將軍治病。”
“早上還活靈活現的,現在又累暈了?騙誰呢?依本將看,是想違抗聖旨不給薛將軍治吧?”李副將哼哼兩聲,大搖大擺地就要往裡闖,“還是本將軍親自去瞧瞧好了。”
“大膽!寧王府也是你一個小小的將軍可以隨意往裡闖的?”安亞橫眉冷肅,俏麗的臉上盡顯傲然。
“你算什麼東西,滾開!”李副將怎會將她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丫頭放在眼裡?
“她不算什麼?那本公主呢?”衛妍琳公主冷著一張臉,高昂起頭,蔑視地瞪著李副將,“本公主可以作證,二嫂是真的累暈了在裡間休息,就算你們手中有聖旨也沒用,還是乖乖在外面候著吧,求人就該有求人的態度。”
“可是……”李副將還想辯解,但是被薛將軍一個嚴厲的眼神制住了。
“閉嘴!叫你候著就候著,這裡不是你可以囂張的地方。”
薛將軍此時已經有些嚴重了,甚至也不太清醒,一直躺在擔架上閉目咳嗽。但是有求於人,不得不低頭,他只能等。
但是這一等,卻足足等了四個時辰,直到日頭偏西,天色發暗,蘇悉在伸著懶腰慢吞吞地出來。
“喲,薛將軍來啦?怎麼不早點叫醒我呢?害您久等,真是不好意思。”蘇悉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睡飽了果然精神好,神清氣爽啊。
之前李將軍還能勉強開口說話,但是這時間上一拖延,病情就嚴重了,如今的他哼哼唧唧,雙眼混濁,不住地咳嗽。
蘇悉好心提醒站在薛將軍身邊的李副將:“你要想被感染,就繼續站他旁邊陪他吧,不過我只提醒一句,只要被血濺到,就必被感染無疑。”
嗖——薛將軍身邊頓時空無一人,所有人都離他三丈之遠。
“薛將軍,還記得你之前說過的話嗎?你說就算死都不會用我的藥呢,現在怎麼還在這等這麼久呢?”毫不客氣的諷刺,刺的薛將軍滿臉漲紅,不住地咳嗽。
“唉,其實你可以隨便偷偷收買我的人,他們手中不也有藥劑嘛,何必把臉拿到我前面丟呢?”蘇悉眼底浮起的那抹嘲諷顯露無疑。
如果可以,誰想當面丟臉?誰知道她手下的那些人是哪個石頭縫裡蹦出來的?金錢美女權勢地位……能想到的辦法他都想了,可是他們卻像鐵人一樣油鹽不進,實在沒辦法才求到萬歲爺跟前請了聖旨。
蘇悉自然是知道其中原委,如此說不過想氣氣他而已。如她所料,臉皮甚厚的薛將軍頭一歪,一副昏迷不醒的樣子,演技精湛地如科班出身。
“還廢什麼話?薛將軍就快不行了!你趕緊治,要是治不好,等太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