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從容淡定就足以值得稱道了。”
鄢喬俯首道:“鄢喬明白了。”
“明天你便知會‘他’,並且再從食客中挑一個,三天後隨本王去參加才士論會。”
此時,正待在書閣研究古籍的墨非還不知道,自己即將以才士“浮圖”的身份正式進入炤國的上層。
第二日,鄢喬將做好的符牌交給墨非,後者拿過那塊暗青色的符牌,心中喜悅,總算不再是黑戶了,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行走在街上,不用擔心因為容貌而被人覬覦了。
墨非行了一禮:“浮圖謝過鄢主事。”
“不用,要謝便謝主公好了。”這塊符牌上多出的“上卿”二字足以讓任何才士文人欣喜若狂,可是眼前這個男子竟然毫不動色,難怪連主公也另眼相看,確實有幾分氣度。
不過鄢喬沒想到的是,墨非根本不知道那多出來的字有何意義,當然,以她天生面癱的臉,即使再高興也不會喜形於色。
面癱,實在是能讓人隨時隨地都保持深沉淡定如絕世高人的強大利器……
“另外,”鄢喬又道,“二日後大王子會舉辦才士論會,主公決定帶你和食客盧言參加。”
“才士論會?”墨非道,“主公為何會帶我?浮圖入府時日尚淺,恐怕……”
“此事是主公決定的,你好好準備下吧。”
也就是說沒得改。墨非暗自嘀咕,這所謂的才士論會是什麼?這個時代的才士交流大會?
墨非正想詢問下論會的具體情況,卻不想鄢喬已先一步告辭離去。
她沉默了半晌,轉頭問木奚:“木奚,你知道才士論會嗎?”
木奚回答:“那是權貴氏族和才學之士才能參加的聚會,小奴從未見過。不過……”
“不過?”
“大王子和二王子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舉辦這樣的論會,小奴曾聽食客們談論過,每次論會都會設幾個論題,然後圍繞論題展開辯論或是用筆作文,出彩者可獲得不同的彩頭。”
“那你知道以往出過一些什麼樣的論題嗎?”
木奚想了想,道:“小奴記得幾個,有‘君臣鑑戒’、‘刑法究議’、‘山川作賦’、解字等等。”
墨非用手指點了點額頭,她才剛接觸這個時代的典籍,對其知識體系和各種著作基本毫無認識,就算做命題作文,完全不引用這個時代的文句也未免太標新立異了一點。更何況還要與別人進行辯論,若連對方提出的論據出自哪裡都不知道,她又怎麼反駁人家?
唉,這事怎麼就輪到她頭上了呢?看來只能見機行事了,能不開口最好不要開口。
之後兩日,墨非繼續泡在書閣翻查古籍,如今擔心無用,保持冷靜見招拆招吧。
很快,論會的日子到了。
大王子府外馬車長排,來自各大氏族的才士們或隨其主子或同源結伴應邀而入。
此次應邀人數大概有六十多人,真正參與論學的才士大約三十餘人。
很多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聚會了,所以一進到大廳中便相互招呼問好,頗為淡定自若。在聚會還未開始前,貴族官員們會先在內堂休息,才士們也不會貿然入座,必須先等主人們都安坐好之後才各就各位。
不多時,幾名僕人將數十個貴人領到各自的座位,剛才還在談笑的才士們立刻回到各自主公身側,而那些主公未到或還未有主公僅憑自己的名聲受邀的才士則會在稍靠後的位置坐下。
“大王子、二王子到。”僕人高聲報道。
聲音剛落,廳中頓時安靜下來,眾人紛紛拜首,迎接主人。
門外徐徐走進數人,為首的一人丰神俊朗,錦衣博戴,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在眾人的注視下緩步前行。
緊隨而入的男子穿著同樣華麗,只是比起前者少了幾分溫和多了幾分張狂,英氣逼人的臉上掛著若有似無的諷笑。
再之後則是幾名文士,他們跟隨兩位王子各自落座。
大王子厲宸環視一週,開口道:“諸位請安坐。”
眾人這才直身端坐。
“此次又到了新一輪的才士論會,猶記前次,眾多名士唇槍舌戰,風采過人,屢有發人深省之高論,本王受益良多。望此次論會更勝前次,盡顯諸位之才華。”
諸人紛紛附和謙讓。
在相互客套了一陣之後,厲宸再次笑道:“此次依然是四題,第一題是……”
話未說完,一僕人匆忙進來稟告:“殿、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