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剛放下酒壺,就看到對面的朔尤和步恆面色呆滯地望著她。她心頭一突,又見魚琊一臉似笑非笑,眉毛略挑,那左眉處的紫藤在火光映照下越顯妖冶。
不太對勁!墨非轉頭朝巫越望去,心一窒,那是什麼詭異的眼神!能移開點嗎?這麼看著她,實在有點……
墨非有些膽戰心驚,視線迅速收回,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身體微微發熱。
“多謝主公。”墨非強自鎮定,將酒壺遞迴。
巫越緩緩抬手,手指夾住壺口將酒壺拿走,期間目光仍然留戀在她身上。
周圍安靜一片,只聽見柴火發出的“哧哧”聲以及遠處隱約傳來計程車兵的談笑聲。
墨非沉默了半晌,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主公,剛才浮圖是否做了什麼不合時宜的舉動?”
巫越飲了口酒,淡淡道:“並無。”
“那就好。”墨非面上恢復平靜,默默地吃起手中的兔肉,待吃了大半時,她突然對著魚琊道,“將軍,浮圖吃得有些乾澀了,能借酒一飲否?”
魚琊面色一變,步恆動作僵住,朔尤嘴裡的烤肉更是掉了出來。
“呵呵,抱歉,我的酒已經飲完。”魚琊嘴角有些抽搐地回答,目光還時不時瞟向另一邊,背脊寒意直冒。
騙鬼!剛才你丫就沒喝幾口!墨非眯著眼看著他,直到面前又遞上來一個酒壺將她的視線阻斷。
她轉過頭,只聽巫越一字一句道:“喝了本王的酒,就不能再喝別人的酒。”
第一卷:聲名鵲起 故人來
“說吧,剛才是怎麼回事?”吃完那頓燒烤大餐,墨非在外面轉了一陣便來到朔尤休息的帳篷裡。此人,墨非在塹奚就已認識,後來又隨同一起回到戎臻,相互也算比較熟識了。
“什麼什麼回事?”朔尤挪啊挪,挪到了離墨非比較遠的角落,一臉無知狀。
“朔尤將軍。”墨非面無表情道,“別裝,我知道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事,剛才就你的表情最扎眼。”
“咳,我也就小小的吃驚了一下。”
“為何吃驚?”
朔尤奇怪地看了墨非一眼,反問:“浮圖大人原來不是炤國人。”
墨非點頭:“我從小隨師隱居,並不知祖籍何處。”
“那就難怪了。”朔尤先是恍然,然後又用一種詭異莫名的眼神望向墨非,道,“你不知道,可是主公知道。”
“知道什麼?”
“咳,其實也沒啥大不了的。”
“嗯,說說看,浮圖洗耳恭聽。”墨非好整以暇地坐在席子上,等候下文。
朔尤揉了揉臉上的表情,解釋道:“咱們炤國男兒,不會隨便與人用同一酒杯或是同一酒壺喝酒,若是關係很好的友人,那麼拿對方的酒壺喝酒時,嘴唇也不會碰到裝酒的器具。”
“碰到了又怎樣?”
“那就說明……”朔尤的聲音忽然壓低道,“說明這人對那人有意思。”
“……”
帳內沉默了一陣,朔尤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騙你的。”
“……”墨非眯起眼。其實你一直以來的粗狂無知的形象都是裝出來的吧!
“哈哈哈,浮圖大人不用太在意,那隻不過是表示親近而已,以你與主公的關係,親近親近是正常的。”
“是嗎?”墨非一臉平靜道,“那麼麻煩您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別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行嗎?”
朔尤神色一僵,打著哈哈道:“沒有沒有,本將軍從不幸災樂禍。”
“這個笑話不好笑。”
“……”
“繼續剛才的話題。”墨非道,“主公說我不能再喝別人的酒又有什麼含義?只是因為我與他共用了一個酒壺?”
這就足夠了啊!朔尤走過來坐在她身邊,猶豫了會才說:“浮圖大人其實毋須煩惱,主公對你寵幸有佳,不會薄待你的。”
“我知道,但是身為臣下,過於受寵也並非幸事。”
朔尤看向帳頂:“不會的,浮圖大人不一樣,主公從來不會將自己用過的酒壺遞給別人,你是第一個。而浮圖大人也接受了,還唇沾酒器地喝了主公的酒。”
“這代表什麼?”
“……代表……代表主公將你當作了心……腹,你喝了酒,也就表示願意一生追隨,永不背叛。”
“所以主公才說不能再喝別人的酒?同僚的也不行?”
“是的是的。”朔尤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