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我們村不遠的冠山之上有個青嶺寨,數年來我們村一直受其盤剝,每個月都要上交一部分糧食。但是隻要不過分,村民都忍了。誰知,誰知昨天青嶺寨的副寨主來了,看重村中的幾名女子,包括一名剛嫁到我們村的新婦,想強行搶入山寨,村裡的男人們忍不住反抗。結果。。。那群畜生,毫無人性!”竟然趁著夜色偷襲,對村民進行**!”予初一邊敘述一邊淚流不止。
墨非聽得直皺眉頭。
予初又道:“我當時嚇壞了,只知道往外逃,可惜還是被幾個男人追上來。。。。”
後面她沒再說,墨非的眼中閃過一絲怒芒。
她問道:“你們村被盤剝,為何不去東高鎮求助?那裡應該有可以支援公道之人吧?”
作為附近最大的一個鎮子,最起碼的民兵守備至少也有數百人,、、
予初苦笑:“東高鎮的首領雖每年都向周圍的村子徵稅,但他從不管事,況且青嶺寨如此兇狠,他又怎敢輕易出兵?”
頭領?這個稱呼倒是新鮮,哪個城鎮的主事官會自稱“頭領";?呵,似乎確實不能以正常的地方官制來衡量,這片地區乃無主之地,小勢力多如牛毛,東高鎮顯然也是其中之一。
墨非想了想,又問:“那青嶺寨有多少人?平時經常 騷擾其他村子嗎?”
予初搖頭:“距離我們最近的晉村也有六七里,青嶺寨一般不會捨近求遠,我們村土地肥沃,只要不遇到天災,所受的糧食差不多能滿足那些人的要求,只是村民會過的清苦點。青嶺寨大約有上百人,平時不事生產,喜好打獵,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拿獸皮和東高鎮的外商換錢,村民們經常幫他們搬運貨物。”
墨非知道,這附近大多有以物換物的風俗,但是鎮內的商鋪確實需要銀錢交易的。
";我明天要去一趟晉村,你也跟我一起去吧,你的村子暫時是不能回了。”墨非如此說。
“去晉村?”予初抹了抹淚,隨口問道:";為何要去晉村?恩人是晉村人?”
“不是。”墨非回答,“你的村子如今被毀,青嶺寨的人肯定會打其他村子的主意,其中離此處最近的村子便是晉村,我們應該去通知他們稍作防範,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一旦衝突起來,恐怕又會引發一場**。”
予初想了想,覺得有理,她遲疑了一會,請求道:“恩人,我能先回一趟村子嗎?也許還有活下來的人。”
墨非實在拒絕不了這樣的要求,她同意道:“回去可以,不過我們要小心一點,也不知道那群人都離開沒有。”
予初點點頭,艱難的站起來。
墨非忙道:“你能走嗎?”
予初咬咬牙:“無事。";
墨非深深看了她一眼,彎身將火熄滅。背起包袱就隨同她前往她的村子……冠山村。
村子附近的血腥味令墨非皺了皺眉,在暗處觀察了半晌,確定四周沒有青嶺寨的人之後,兩人才快步走進村子。
這樣的場面,莫非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可是她永遠不可能適應,實在太殘忍!生在亂世,人命就真如草芥?
她目光所及之處,全是村民冷硬的屍體,地上血跡斑斑,四周一片死寂,連家畜的聲音都沒有。
看來村子已經被洗劫過一遍了。
墨非跟著予初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尋找,可惜毫無收穫,細數過來,一共三百七十五人,除了失蹤了的五名女子和活下來的予初之外,村子再無活人,墨非猜測,那五名女子可能被擄走了。
予初終於忍不住倒地痛哭。
此時墨非也說不出什麼安慰之言,她靜靜地等待片刻,直到予初發洩得差不多,她才道:“去找些工具,咱們一起將這些村民葬了吧!”
“是,是。”予初連忙應聲,擦乾眼淚。
兩人在村後的山地上挖了一個大坑,合力將村民的屍體一具具地拖放到坑中。
蓋上黃土,立塊木板,三百多個生命就這麼草草下了葬。
墨非雙手相合,低聲念起心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
正沉浸在悲傷中的予初聞聽,抬頭看向墨非,只見他逼著雙眼,神色莊重,誦經的聲音如同大地之母的手,輕輕撫慰著受創想心靈。
予初漸漸平靜下來,專注地聽著墨非所誦的經文,然後她跪在地上,也學墨非雙掌合攏,閉眼默唸起來。
數遍之後,墨非放下手,看了看跪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