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實在很難保證你的安危,因為不希望浮圖受到任何傷害,故只能防範於未然,還請浮圖見諒。”
看來棲夙是不打算再給她任何機會了。墨非如此想著。
不多時,熱水送到。
棲夙道:“浮圖若是不方便,只管叫幾個女僕服侍。”
墨非擺手:“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
將房中的人都支了出去,墨非鎖上房門就來到桶邊,解下衣物,迅速沖洗了一番,連棲夙給她準備的香牡都沒顧得上用。
準備穿衣時,墨非拿著束胸的繃帶看了看,很久沒清洗了,可是她目前沒有多餘的替代品,只能忍著重新綁上。
棲夙給她準備的是慶國的服飾,淡藍打底,紫色印花,靛青色的腰裹,搭配一條米黃色的流蘇繩,素雅中帶著幾分貴氣,比之炤國的服飾,多了一分莊重,少了一分率性,這大概是因為慶國文風比炤國濃郁的原因。
可惜,左腳上垂著的鐵鏈大煞風景,讓墨非研究古服的興致大減。
戴著這副鐵鏈多日,她的腳踝處已經磨破了皮,一不小心,還會蹭出血跡,隱隱作疼。
吃過飯後,墨非讓僕人給拿了些傷藥過來。
只是看著罐中那一團黑乎乎的泥狀物,墨非又猶豫了,這真是傷藥嗎?看著忒滲人了。
正當她再用與不用間天人交戰時,棲夙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墨非露在外面的雙足,鐵鏈鎖釦處,已經紅腫破皮。
他快走幾步,坐到墨非身邊,道:“抱歉,是在下考慮不周。”
墨非淡淡道:“你何必對階下之囚道歉?”
“唉,實在是情非得已,讓在下給那你上藥吧!”
墨非驚悚地看了他一眼:“你給我上藥?”
“呵呵,很奇怪嗎?”棲夙道,“當年我在外遊歷時,也時常受傷,侍衛僕役若不在身邊,傷口便由我自己處理。”
這能相提並論嗎?哪個貴族會紆尊降貴給別人親自上藥?腦袋壞掉了吧?他們還是敵對關係呢!
墨非忙拒絕道:“不用了,我自己來。”
說著也不待他反應,便用木片舀起那可疑的傷藥,抱著莫大的決心,朝傷口塗去,頓時感覺傷口處一陣刺痛,隨後又帶著一絲清涼。
墨非挑眉,看來著東西還有點用,於是也就安心地塗抹起來。
棲夙一直看著他的動作,那嫩白的小腿處,被慢慢塗上了一層黑糊,甚是此言,心裡也不由得想:是不是該換個別的方法限制他的自由了?這鐵鎖戴久了,難保不把他的腳脖子都弄壞了……
第68章 諦珀崢嶸
諦珀,慶國國都,三河匯聚,氣勢磅礴,與景國仁風、原虞國雲鼎並稱三大名都,繁華似錦,富甲海內。
慶國國君凨霆,知用人,嚴法度,有雄心二不安於守成,好美食,好美人,好美器,在民間譭譽參半。先皇數代基業,於他手中,略有發展。此次發兵景國,積攢天下糧草,傾全國兵力,擴張意圖昭然。
征戰半年,景國節節敗退,大片領土皆被慶國囊括在手,若無意外,明年必可大勝。
墨非在前往諦珀的一路上,就聽棲夙介紹慶國的風土人情和如今的局勢變化。
不得不說棲夙口才了得,即便對此人毫無好感,卻也聽出了一些興趣,幾乎忘記了旅途的枯燥,不知不覺就已經到達了諦珀。
棲夙將墨非領到一座大莊園,門匾為“鳳祥苑”。苑中環境清幽,無富麗的裝潢,頗為雅緻。
“浮圖今後就安住於此院吧。”棲夙指著一個院落笑道。
墨非緩步走了進去,腳上哐當之聲輕輕響起,她突然莫名其妙地想起宋徽宗,當初他被金軍俘虜,囚禁於五國城時,是否也是她這種感受?茫然、失落、孤獨。眼前這居所再美麗,也只是一間囚籠,踏入之後,她是否還有機會重獲自由?
棲夙似察覺到什麼,輕聲道:“浮圖先生,在下之前多有失禮,不求你即刻原諒,但日後必竭誠以待。”
墨非淡淡地看了一眼,道:“毋須多言,在腳鏈未除之前,你的話皆為虛言,不足信。”
棲夙只能無奈地笑笑,轉頭吩咐僕人悉心照顧之後,便匆匆離開。
想來剛回國,他要處理的事情頗多,之後數天恐怕都不會來打擾墨非了,她也樂得清閒。
房中佈置清雅,雕花桌案,彩繡屏風,青銅香爐,竹簾垂珠。
開啟窗戶,窗外是一片碧湖,遠處迴廊曲折,樓亭閣宇高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