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一眼,見她一直低頭不說話,瞧著模樣,確實是不開心的。
“棗兒……”楊喜琢磨一番,還是說,“我哥哥跟我說過,他打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你了。你是個熱心善良的好姑娘,是他願意放在心裡最深處來疼愛的姑娘,選擇這樣的方式傷害了,他是逼不得已的,你別怨恨他。”
謝繁華垂立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攥成了拳頭,微微搖了搖頭,沒說話,就靜靜走開了。
雲瑛狠狠瞪了五公主一眼,追著謝繁華走了,只留下五公主一人呆在原處使勁跺腳。
若是因為哥哥而失去這樣兩個好友,她也是心疼的,獨自呆了會兒,她想了想,抬腿便朝大皇子的宮殿去。
楊善先是跟在聖宗跟前,聽聖宗說話,之後去了太后那裡請安,回來路上,還被二弟三弟抓去比試了劍術,回到自己宮殿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命小廚房裡的人做了些菜,才將用上,就有宮婢來稟說五公主來了。
楊善微微一愣,腦海裡閃過很多畫面,其中一種是五公主帶著棗兒來。這個念頭只在腦海裡一閃而過,連自己都笑了,兀自搖了搖頭方才讓婢子去請公主進來。
五公主氣沖沖的,一屁股歪坐在她哥旁邊:“哥,你竟然還有心思吃飯?”
因為是自己親妹妹,所以楊善並沒有打發宮婢收了飯菜,只是默默坐在一邊邊吃邊等,聽得妹妹這般說,他第一反應就是棗兒出事了。
“棗兒怎麼了?”他趕緊放下碗筷,說話間已經是站起了身子,一臉急切的揚子。
楊喜伸手又將她哥哥拽坐了下來:“她沒事,是哥哥你攤上事兒了。”
見不是棗兒的事情,楊善這才又吃了口飯,沒有說話,只靜靜聽著妹妹說。
五公主將方才在康壽宮裡發生的事情都一一跟自己哥哥說了,是從長寧老郡主要討謝繁華做孫媳婦那裡說起的,一直說到後面御花園裡雲瑛跟謝繁華的反應。
“阿喜,你太心急了。”楊善放下碗筷,瞧著面色還好,可清潤眸子裡閃過的那絲疼惜,是騙不了旁人的。
楊喜道:“我還不是為了哥哥好嘛。那張續什麼貨色啊,長得醜就不說了,品性擺在那兒呢,哪個正經人家的姑娘肯嫁給他?哼,我瞧長寧郡主仗著她自己痴長太后幾歲,在作福作威呢。”
看了妹妹一眼,楊善道:“她是有那樣資本的,當初她的父王汝南王可是跟文皇帝一起打的江山,汝南王又只有她一個女兒,如今他的女兒是當朝貴妃娘娘,她的夫婿是當朝左相,張家門生遍佈天下,她確實有這樣的資本。”說到最後幾句的時候,楊善眸光中閃過一絲陰狠,清潤的眸子裡似乎攢著一團小小火焰,只是那火焰瞬間便熄滅了,只讓人覺得是錯覺。
見哥哥又是這個樣子,楊喜越發心疼起來,只小聲說:“哥,要不你將真相告訴棗兒吧,她若是得知了真相,知道那刑部大牢裡關著的並非哥哥本人,她定然會很開心的。”
楊善轉頭看妹妹,喟嘆一聲道:“事情沒有成定局之前,不能告訴她,否則她多少會有危險。”他頓了頓,微微垂下眸子,“要是結果我失敗了,也免了她再傷心一次……”
“可是哥……”
“好了,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哥哥心裡記下了。”他抬起眸子時,眸光裡已經盛滿了寵溺,早將那些疼痛藏了起來,只看著妹妹問道,“瞧你一直在忙,又是騎馬又是比劍的,可吃了飯?”
五公主搖了搖頭,楊善便命宮婢去再取一副碗筷來。
張貴妃跟宇文淑妃將太后娘娘的壽宴舉辦在皇宮四園(桃園、荷園、菊園、梅園)中的荷園,初夏時節,荷塘裡的荷花都開出了淡粉色的花苞,亭亭玉立,婀娜多姿。
已是花燈初上,天際漸漸呈現出黛青色來,晚風習習,將荷塘裡那股子清幽的荷香味都吹到了百官及眾內外命婦面前,個個都端起酒杯,說著恭祝太后娘娘的話。
太后與聖宗皇帝並坐在上位,坐在其兩邊的是貴妃跟淑妃,再往下便是皇子跟公主們。
群臣坐在下處,裡裡外外坐了好幾層,謝繁華跟雲瑛坐在邊角處。
雲瑛笑著拉了拉謝繁華的手說:“上次皇子選妃你沒來,倒是可惜了,我見著了許多美人兒呢,個個才情盡抒,那畫面真是美得很。”雲瑛想著當時的情景,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當時是在桃園舉辦的盛宴,也如今日這般,不過,有些時候想想那些女子也是可憐的。”
謝繁華輕輕點了點頭道:“若你不是因為跟皇子們差著輩分的話,想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