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我前幾天我以為是馮家在嫁新娘方面動了手腳,然而從龍小子傳來的訊息來看,馮家的人包括馮達都不知道她不是馮雪。聽說馮雪在嫁過來的前兩前落過水,被救上來之後就是這個樣子了。”陳大夫說
突然他睜大眼睛,驚訝的說道:“難道是……可能嗎?”
段飛星也瞪大了眼睛說道:“師父,你是說卦象上說的……”
兩個人都呆住了,可能嗎?
心動
吃過晚飯,歐陽嫣又爬上了房頂。
深秋的夜冰涼如水,淡淡的秋霧似白紗輕輕的籠罩著大地,今晚沒有月亮,銀河似一條白帶掛在天空中,銀河裡的繁星閃爍,像藍色天幕上的寶石,發出濯濯的光芒,格外的耀眼美麗。
來到宋朝已經十天了,表面上看來她很平靜的接受了命運的安排,以馮雪的身份活下去,但心裡卻忐忑不安,並不平靜。
完全陌生、錯綜複雜的環境,未知的身份,看不到未來、充滿了迷茫、徘徊的路,對於已習慣主導一切的歐陽嫣來說,要走下去需要勇氣和膽識。
母親死後,沒有幾乎沒有留下任何遺產,親戚們見沒有什麼好處可撈,就把她當成燙手山芋一樣,推來推去,都不想撫養她,於是輾轉於收養她的親戚中間,一次又一次的經歷讓她體會到了人情冷暖。原來濃於水的血緣關係竟然在金錢面前變得毫無意義。
在她十五歲那年,她差點被她以為真心疼她、愛她,視他為父親的姑父侵犯,而姑媽竟然對此漠然視之。年僅十五歲的花季少女就在那一夜間成熟了,快得讓人措手不及,讓人心酸。
原本天真活潑、喜歡笑的她在母親去世之後已經很少笑,從差點被侵犯那一刻起,她再也沒有笑過,因為沒有什麼可以讓她值得笑的人或事了。
很多時候真的想追隨母親而去,可每當這時,腦海裡就會聽到母親讓她活下去的那些話,生命不是屬於她一個人的,這是她和母親共有的。
為了保護自己,她帶上了冰冷的面具,掩藏了自己的情感,封閉了自己,漠然對待周圍的人和事。
為了保護自己,她學習柔道、跆拳道、劍術等武術,即使摔得鼻青臉腫,手臂骨折也沒有放棄過。
為了保護自己,每走到一個新環境,都習慣性的蒐集訊息,尋找有利於自己生活的空間和位置。
歐陽嫣抬頭看看天空的星星,很亮很美,傳說人死後靈魂會化成銀河裡的一顆星,在天上注視著人間的親人。她現在來了宋朝,媽媽一定也會跟來,她是用生命來愛自己的媽媽呀,只是不知道那顆才是她。
“媽媽,看著嫣嫣,我會努力生活下去,不管在那裡,都會活下去,因為這是你我共同的生命”
“梆…梆,天乾物燥,小心火燭,梆~梆~天干……”傳來的打更聲驚醒了歐陽嫣,現在已經三更天了。
夜深了,寒氣逼人,她站起身來,活動活動已經凍僵了的身體,然後使勁裹緊身上披風,使自己暖和一些。
遠處的鵬樓裡燈還亮著,它是整個落霞山莊最高的一棟建築,透過樓上的窗,看得到裡面的人還沒有睡,應該是段飛鵬吧。他幾乎每三更天還不睡,難道真的有那麼多事要處理嗎?每天晚上,鵬樓的燈都是通宵達旦的亮著,在這寂靜、黑暗的深夜裡它顯特別的明亮、突兀,那燦爛明亮的燈火併沒有讓歐陽嫣覺得溫暖,反而覺得那燈火十分孤獨、寂寞,讓人覺得傷感。
每當這時,歐陽嫣腦袋裡就會閃過段飛鵬的身影,冰冷的、沒有溫度和感情的段飛鵬,憔悴的、散發著濃厚悲哀氣息的段飛鵬,狂亂、無助的段飛鵬。
這幾天經常會問自己,是什麼樣的環境造就了那樣冷漠、孤傲的男人?是什麼樣的力量讓一個人能把七情六慾埋得那樣深,好像完全消失了?是什麼樣的原因能讓那樣孤傲的男人,憂鬱、傷感?是什麼樣的重擔能讓那樣堅強的男人,憔悴、不堪重負?是什麼樣的事物能讓那樣冷漠的男人,狂亂、無助?
陣陣寒風襲來,段飛鵬房間裡的燈光忽明忽暗,有時候好像快要滅了,可轉眼間又亮了起來。不一會兒,段飛鵬走到窗邊,伸手要關窗,但忽然停了一下,抬頭向歐陽嫣這邊望了望,然後把窗關住。
紗窗上出現一個人的影子,孤伶伶的。
看著紗窗上晃動的修長身影,歐陽嫣耳邊彷彿聽到他那低沉沙啞可憐兮兮的聲音:“不要想了,不想了。”
她心裡酸酸的,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很多年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