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進跑出做了幾天小尾巴……一週時間不到,老爹見到麟兒時已是滿臉堆笑,還動不動就要過來親親抱抱。而自從他把孩子帶到市集,麟兒的聰明乖巧又好好給他長了幾回臉後,一位動不動就要炫耀一把自己幹外孫的姥爺就此誕生,麟兒的地位在鄒家直線上升,最終壓倒鄒衍,成為老爹嘴裡最常念得那個名字。
其實關於麟兒對鄒衍夫妻倆的稱呼,鄒老爹原是頗有微詞的。但一來麟兒年紀幼小,二來憐他父母雙亡(?),三來反正是認了乾親的,再加上自家女兒屢教不改,堅決不肯讓孩子改口……兩相僵持,直到後來,老爹和孩子的關係越見親近,甚至恨不得女兒女婿能給他生這麼個漂亮懂事的外孫……咳,當然,若是外孫女那就更好了……於是,這稱呼一事也便不了了之。
五十二 。。。
轉眼又是一個多月,年關將至,南來北往的客人大多趕在節前回家與親人團聚,如意樓的生意火爆了一段時間後,漸漸清淡下來。劉掌櫃見過麟兒兩次,也很喜歡這個可愛的奶娃娃。托兒子的福,做牛做馬小半年的鄒衍終於迎來了一次難得的休假,而不必擔心回去後還要再被師傅敲詐盤剝。
辭舊迎新,鎮子裡到處瀰漫著一股過年的歡樂氣氛,殺豬宰羊、置辦年貨,為生活奔波忙碌了一年的人們得以喘口氣,以輕鬆的心態將屋子裡裡外外積沉了許久的舊塵掃除乾淨……
鄒衍給小杉發了個年底紅包,打發她這兩日回家去幫忙,過年過節誰家不是忙得腳不沾地,雖說窮家小戶沒有閒錢太過講究,但一家人在一起比什麼都強。
家裡兩個男人算是徹底忙開了,買米買肉,扯布做衣、蒸發糕做饅頭……帶孩子的重任就這麼落到鄒衍身上。
這下鄒衍可樂了。平日裡,白天沒有機會和兒子好好培養感情,而晚上麟兒又有大半日子被爹爹“霸佔”,現在天時地利人和,她還不抓緊時間好好和兒子親熱親熱?看到麟兒下山來一天比一天開朗,臉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明媚,鄒衍心花怒放,帶著兒子逛大街、買糖果、看雜耍、貼春聯……經常一大一小兩個人從屋裡鬧到院子裡,雞飛狗跳、尖叫笑鬧,惹得鄒老爹和刑心素兩個男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比孩子玩得更兇的大女人,面面相覷、搖頭嘆氣,最後不得不同時出聲喝止,四目相交裡,不由升出幾分相同的無力感和惺惺相惜之意。
近日來,一同採買幹活、長時相處,翁婿關係比起以前已經有不小的改善,即便鄒老爹還是不曾喊過刑心素的名字,但平日話語言辭裡已經很少夾槍帶棒、諷刺挖苦。心素雖在公爹面前還是不經常開口,但已少了許多拘謹畏縮,偶爾兩人還能就某些話題,特別像是麟兒的一些趣事童言和睦地聊上兩句,但最終話題總會拐到刑心素的肚子或者鄒家之後上……提得多了,男人不免也背上了些心裡包袱。
“怎麼了,心素?有心事嗎?”將他涼涼的手掌捧在手心摩擦,雙腿則拐去捂住他冰冷的雙腳,兩人身體相偎,呼吸相聞,鄒衍很快就發現男人情緒上的些微黯然。
心素舒服地靠在妻主懷裡,感覺畏寒的手腳一分分暖和起來,輕道:“麟兒說明天想去看看喜叔。”
“唔,我沒什麼意見。去看看是應該的,但恐怕……結果不會盡如人意。”
“……我明白妻主的意思。”沉默了片刻,心素低頭嘆息。
“明天的話,嗯……師傅請如意樓大傢伙一起吃頓飯,要不,我推了飯局,陪你們一塊兒去趟萬安寺……”
“不用。”心素打斷鄒衍的話,搖頭推辭道,“妻主去忙自己的事,明天我帶麟兒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見男人堅持,鄒衍也不在多說什麼,只道:“天寒地凍的,僱倆好點的馬車去,別受了風。”
“好。”
兩人再次安靜下來。
鄒衍將心素漸漸回暖的手包在掌中,微用了點力握住:“心素,去看喜叔只是件事,那你正在煩惱的心事是什麼?”因對男人的避重就輕微感不悅,鄒衍在“心事”二字上加重讀音。
刑心素聞言,勾唇悶笑了一下,表情很是無奈,卻無法否認胸口有類似喜悅或者柔軟的情緒浮現,知道最後必然拗不過似乎在自己的事情上就顯得異常執拗的妻主,他思索著將自己的隱憂吐露出口:閉葵近半年,身體狀況也遠不如當年懷上麟兒的時候,若經過調理後仍不能給鄒家留後……
鄒衍緊緊抱著他安靜聆聽,將下巴自然地擱在心素瘦削的肩膀上,養了這麼久,腰腹臀部總算出現了一點肉肉,抱著不那麼硌手了,但其他地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