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怕打針,從小就怕。
看到尖尖的針頭,就會像是踩到尾巴的貓一樣,聲音尖銳又淒厲,力氣比什麼時候都大。
從來都只有宮戰才按的住她。
宮戰不在的時候,需要兩個一米八以上,身體健壯的保鏢,分別按住她的手跟腳,才能有辦法給她打針。
拔完針以後,她就會跟個受到了虐待的小貓咪一樣,把自己捲縮起來,時不時抽泣一下。
“安知真勇敢。”宮戰揉揉她的腦袋。
卻被她一巴掌揮開,然後翻個身,用被子蓋住腦袋。
勇敢?
目睹了整個過程,也聽到了安知剛才殺豬一般嚎叫聲的醫生們,同時腦袋上冒出了問號。
宮家的大少爺,是不是對勇敢兩個字,有什麼誤解?
當然了,不管有什麼誤解,現在血也抽了,針也打了,人也醒了,他們也該撤退了。
在這裡的兩天,大家都凍感冒了呢。
該回去給自己治治了。
醫生們都走了,宮爺爺和慕老爺子才進來看她。
“安知怎麼樣了,醫生說她醒了。”慕老爺子關心的眺望了下床上鼓起來的小山包。
“好多了,陳醫生給她做了個簡單的檢查,說是沒什麼問題了,剛抽了點血,又打了一針,正鬧脾氣呢。”宮戰頭疼。
安知憤憤的頂起被子,盤腿坐起來,一臉正氣的瞪宮戰,“我沒有鬧脾氣,我只是肚子餓了,但你一點都不瞭解我肚子的心情,還強迫的給我扎針,你根本一點都不疼我,你說過的愛,都是騙人的。”
“別隨便改人家的臺詞。”宮戰整天看著她,一聽就能聽出來,這是上次,他媽媽回來,晚上找安知對過的臺詞。
而且,這是一個母親勸未婚懷孕的女兒,打胎的劇情。
苦情戲被拆穿,安知撇撇嘴,幸好她臉皮也是特別厚,一點都不覺得尷尬,“我想吃飯了。”
“都給你準備好了,我去讓白遲拿上來。”宮戰朝兩位爺爺微微頷首,邁開長腿走了出去。
安知迅速從床上跑下來,“爺爺,我去洗漱去了。”
她的聲音是隨著關門聲一起落下的。
宮爺爺跟老夥計對視了一眼,有些忍不住,“那個什麼,她平時活潑慣了,比較跳脫。”
“你跟我解釋這個幹什麼,難不成我還會覺得她這樣沒教養,我倒是覺得啊,女孩子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可惜我沒有孫女,唉~”
“好了,苗兒說不定都已經投胎轉世了,你就別想了,走吧走吧,我們到院子裡去下棋,上次輸給你,真是不甘心。”
“嗯,走吧。”慕老爺子走之前,還是忍不住回頭看裡面一眼,沉重的目光裡,隱隱有些淚光。
他就一個孫女兒,剩下的全是孫子,那可是全家的寶貝,剛出生就死了,他怎麼可能放得下。
而且,安知長得,又跟他兒媳婦年輕的時候,有點像,他心裡就更難受了啊。
總覺得,這個孩子,是他的孫女。
宮戰帶著傭人上樓的時候,正好遇到了他們,“爺爺,你們下去了?”
“嗯,我們到院子裡去下棋,你好好看著小丫頭啊,她又光著腳跑進浴室了。”宮爺爺這一狀。
告的真是非常好。
宮戰的臉,立馬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