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磨磨蹭蹭,總算是磨蹭到了十點,這才跟著宮戰出了門。
藉口剛換了新衣服,不願意抱兒子。
宮戰只能代勞,所幸的是,宮默看到了媽咪在身邊,所以不哭不鬧的,乖乖的待在宮戰的懷裡,一雙黑水水的大眼睛似睡非睡的。
微微眯著。
宮戰體力自然是比安知要好上許多,單手抱著,也並不覺得沉重。
安知望著車窗外,時不時回頭看看他們。
宮戰自然能感覺的到她的視線望過來,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小傢伙,你今天沒話跟我說嘛,怎麼這麼安靜?”
“你不是一直嫌我吵嘛,我安靜一點還不好嗎?”安知朝他翻了個白眼,然後背對著他不去看他了。
宮戰有些疑惑,“你怎麼了,怎麼脾氣這麼差?”
“我沒事啊,就是你老催我,我心裡不高興了。”安知哼哼唧唧道,背對著他看上去真的很像是在耍脾氣。
她平時也這樣,宮戰倒是沒有多想,無奈道,“還不是你,我約的是九點到影樓,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
八點就喊她去換衣服了,硬生生折騰到十點才出的門。
他能不催嘛。
“那女孩子出門,不都是這樣的嘛。”安知小聲的反駁,還覺得自己理直氣壯的,一點悔過的意思都沒有。
宮戰冷哼,“女孩子是都差不多,但像你這麼磨蹭的,不常見。”
“那是因為我注重外表……”
“好了,到了。”宮戰沒等她說完,看到影樓便打斷了她,她總是有一大堆的理由,跟他講,若讓她講吓去。
等到他們拍照的時候,恐怕就已經是中午十二點或者下午一點,該吃午飯了。
這拍張照片也不容易。
安知聽了他的話,抬頭往車窗外看了一眼,這是一條步行街。
周圍都是店鋪,影樓就在其中一家。
落地玻璃是透明的,能看到裡面的人偶身上穿著婚紗。
“這是婚紗店吧?”安知還以為他走錯了。
“他們也拍婚紗照,現在的照相館,哪裡有什麼型別之分的,藝術照和婚紗照,他們都拍。”宮戰解釋道。
抬腳邁出了車門。
其實,他也是胡說的,對於店鋪這種東西,他名下也不是沒有。
只是,像這種做小生意的,他向來沒怎麼關注過。
安知也跟著他出門,眼睛不住的往裡面瞟,又看看附近,皺了皺眉,“就,就這麼簡單的一間店鋪啊,我還以為有二樓呢。”
“沒有二樓了,你要二樓幹什麼?”宮戰揉揉眉心,把兒子還給她。
安知順手接過,抱在懷裡顛了顛,有些心不在焉的,眼神四處打量,她想象中的影樓是應該有個二樓的。
可沒想到,小哥哥找的,居然只有一層。
這就意味著,這裡沒有後門。
只要有兩個人在門口一堵,誰也出不去。
“安知,看什麼呢?”宮戰高大的身軀立在門口,扭頭看著她,小傢伙今天一直就怪怪的,還沒出門的時候。
她就有點奇怪了。
這已經出來了,還是讓人覺得奇怪,她到底在看什麼。
今天的她,讓他看不懂了。
安知回神,“啊,來了。”
她抱著兒子顛顛的跑過去,跟在他後面。
兩人一塊進去了。
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路口,顧洋坐在副駕駛座上,望著影樓的方向,微微一笑,“她進去了。”
後面,裴夜斜靠在椅背上,單手撐在車窗邊,嘴角噙著一絲笑意,“我看見了,你確定,她一會會出來嗎?”
“當然確定,除非,她想永遠讓她兒子活在我的陰影下。”顧洋笑眯眯的說道,似乎已經看到了許安知從裡面走出來的場景。
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多年了。
可以說,十年前,他就開始計劃著,能抓到許安知,用她的身體,來做研究。
看看他的實驗,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為什麼一直不能成功。
一個人,只要太過於專注一件事,都容易瘋魔,而顧洋就是這樣的人,他跟著他叔叔生活,從小就接觸那個隱秘的實驗。
早就已經陷入進去,被他叔叔同化了。
現在的他,早已經不是人,而是魔鬼,把人命當成兒戲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