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長蕖白了他一眼,不說話。
兩人見面就掐,你一句,我一句,就將其他人的心神給拉了回來。
江氏瞧見凌璟,顧惜昭氣質不俗,心道,這兩位公子應該是貴客。
可是,她心裡暗暗的有些納悶,蕖兒整日裡都在醉香坊的後廚忙著做事,哪能認識這等品貌不俗的公子。
她與衛長蕖相處了這麼久,是十分了解衛長蕖的個性。
深怕怠慢了兩位公子,江氏趕緊走上前去,靠近衛長蕖的身邊,道:“蕖兒,兩位公子遠道而來,你趕緊將兩位公子請進廳去啊,別總站在門口說話呢。”
江氏說完,顧惜昭轉目看向她,然後謙和的微微一笑。
他與江氏道:“想必這位夫人便是伯母了,伯母,我是姓顧,是蕖兒的朋友。”
顧惜昭省去姓氏,直接稱呼衛長蕖的閨名,那聲蕖兒,叫得是要多親切,就有多親切,引得院子裡的其他人紛紛遐想聯翩。
人群之中,只見潘氏拉著賈媒婆的胳膊,壓低嗓子,小聲道:“喂,賈媒婆,你是替人拉姻緣的,你趕緊瞧瞧,那姓顧的公子是不是看上長蕖那丫頭了,是不是那丫頭的姘頭。”
潘氏說話十分不中聽,連姘頭都給說出來了。
賈媒婆抬手捂住她的嘴巴,啐道:“鐵錘娘,你是不是想找罵喲,這裡可是新宅院,你說的小聲點,可別亂講,若是讓那丫頭聽見了,指不定會掰斷你的手腕子。”
賈媒婆說完,潘氏一陣後怕。
衛長蕖的厲害,她們可是見識過的。
賈媒婆說完,才將自個的手板子從潘氏的嘴巴上拿開,然後見她又靠近潘氏的耳邊,交頭接耳,小聲道:“鐵錘娘,這還真說不準呢。”
“瞧那公子一身綾羅綢緞,模樣俊得簡直是要命,你說長蕖這丫頭咋就這樣好命吶,竟然認識這樣公子哥,可真是羨慕死人呢。”
“可不是麼,”潘氏也跟著感嘆了一句。
幾乎院裡所有的婦人都是這麼想的,可江氏的心裡卻隱隱有些擔心。
她先瞧凌璟與顧惜昭的品貌,再瞧兩人一身錦緞衣袍。
在別人看來,能攀上一個豪門大家的女婿,興許覺得是樂翻天了的事情,可是她只希望蕖兒這一輩子過得開開心心的,將來能尋覓一個體貼入微的丈夫,豪門大家固然好,可是那些豪門貴公子,任誰都是三妻四妾,她寧願蕖兒能找個普通人。
顧惜昭叫一聲蕖兒,江氏心裡更是忐忑難安。
雖然她心裡忐忑得很,但是當著客人的面,她倒是未表露出半分。
“噢,原來是蕖兒的朋友,”只見江氏一臉含笑,與顧惜昭打招呼。
“顧公子,這位公子,快別在院裡站著了,趕快裡面請,”江氏正準備熱情的邀請凌璟,顧惜昭兩人進廳裡去。
當然,她嘴裡說的這位公子,正是指的凌璟。
“嗯,有勞伯母,”顧惜昭衝著江氏低頭,嘴角溫文含笑。
他與江氏說完,然後微微側頭吩咐樂青道:“樂青,還不快將本公子的賀禮呈上來。”
“是,公子,”樂青恭敬應聲。
隨即,只見樂青手呈著一隻木匣子走上前幾步,他先將木匣子教到了顧惜昭的手上。
顧惜昭接過木匣子之後,才轉手將木匣子遞到江氏的面前。
“伯母,你與蕖兒喬遷新宅,我不請自到,實在是唐突,這份薄利還請伯母收下。”
江氏瞧著眼前的木匣子做得精巧無比,雕花刻紋的,還鑲著兩顆晶瑩剔透的玉石,單是這隻木匣子,也得管些銀子吧。
自家辦宴席,村裡鄰舍多半都是來白吃白喝的,客氣一點兒的,也就捎上幾個雞蛋來送禮,江氏那曾收過這麼貴重的禮物,一時之間,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衛長蕖瞧了江氏一眼,瞧見她僵手僵腳的,沒敢伸出手去接顧惜昭的賀禮,便溫聲對她道:“娘,既然是顧三公子的一片心意,咱們就心安理得的收下吧。”
顧惜昭那麼有錢,送的賀禮定然是不差的。
這送上門的賀禮,不要白不要。
衛長蕖的話音輕輕傳入江氏耳中,江氏聽清楚之後,看了衛長蕖一眼,這才下心伸手去接過顧惜昭手中的木匣子。
“多謝顧公子的好意,”江氏接過木匣子便向顧惜昭道謝。
聽了江氏感激的話語,顧惜昭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此時此刻,凌璟一直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