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昭見閃電真當著自己的面數起錢來,汗顏得下巴都快掉了。
“你還當真覺得本公子會少給一張麼?”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屬下,活脫脫沾染了凌璟腹黑,狡詐的習性。
顧惜昭話落,卻見閃電一本正經的回答他:“我家世子爺說了,親兄弟,明算賬,不管平日與三公子的交情如何深厚,這銀子還是得當麵點清了好。”
“三公子,這是您的提錢契,請收好,”說話間,閃電從袖子裡取了一張蓋有大印的契據伸手遞給了顧惜昭。
顧惜昭接過契據之後,閃電方才起身告辭。
“既然事情已經辦完了,閃電告辭,”一句話說完,只見閃電已如一陣風一樣,眨眼間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顧惜昭彈了彈手上蓋有通寶號印章的提錢契,邪魅的笑了笑。
“樂青,”兩個字在花廳中傳開,話音剛落下,就見樂青已經站在了顧惜昭的面前。
“公子爺,請問有何吩咐,”樂青恭恭敬敬道。
顧惜昭臉上那絲邪魅的笑容慢慢沉澱,最後凝結在嘴角之處,“去多找些人手,咱們下午去通寶號提錢。”
“是,屬下這就去辦,”樂青領命離開。
老皇帝凌崇十分重視年宴,每年的年宴都舉辦得極為隆重,但凡三品以上的官員,極其嫡系家眷都需入宮參加年宴。
日落十分,顧家的人就浩浩蕩蕩的進宮了。
顧府三公子風流俊逸,腰纏萬貫,美名早已在外,顧惜昭的馬車剛行至尚京街頭,街道兩旁就擠滿了圍觀的百姓,圍觀的百姓皆是想一睹顧府三公子的絕世風采。
顧老丞相已經先一步進宮,此時,只見顧惜昭乘坐的馬車行在最前面,樂青神色警惕的護在馬車的周圍,豪華的馬車之後,顧府的家丁押送著二十隻大木箱子,緊緊的跟隨著。
車隊一字排開十多米,好不氣派。
“你們聽說沒,顧三公子要給皇上送錢呢,”那二十隻大木箱著實是顯眼,這時候,一個小老百姓盯著那些木箱子,壓低嗓子與身旁的人悄悄私語。
那小老百姓剛說完,又有一名婦人插嘴:“哎喲喂,二十隻大箱子裝,這得有多少錢喲,顧三公子可真是有錢吶。”
一人說開,其他的小老百姓都跟著紛紛議論起來,一群人七嘴八舌,搞得街上鬧哄哄的。
車廂內,顧惜昭把玩手上的玉扳指,神色懶庸的半靠在車廂內,車廂底鋪了厚墊,一襲纖塵不染的白袍傾灑在厚墊之上,他挑著一雙桃花目,嘴角之上始終掛著一抹溫潤如玉的淺笑,雖然臉是笑著的,卻是看不清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在百姓的八卦聲之中,顧惜昭的馬車一路走過尚京街頭,最後方進了皇城。
相比,顧惜昭的聲勢浩大,凌璟卻顯得低調多了。
瑞親王府的馬車靜靜的行駛在街頭,素風,驚雷緊隨而行,馬車的外觀極為低調,樸質,車廂是清一色的紅木打造,上了白漆,錦簾靜靜的垂著,一匹棗紅馬拉車,車廂上並沒有鑲砌寶石,也沒有打上瑞親王府的標誌。
一路上,馬車穩穩前行,周圍百姓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便是瑞親王府世子爺乘坐的馬車。
車廂底依舊鋪著一張白虎皮,鏤空香爐裡燻點著上好的沉香,淡淡的青煙從爐中嫋嫋升起,凌璟閉目仰靠在車廂之內,他亦如往常,一襲月錦銀袍加身,只是肩上多了一條潔白如玉的貂皮毛肩領,在貂皮的襯托之下,更加顯得他容顏出塵,增添了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之氣。
年宴設在了甘露殿。
甘露殿——其名吉利,曰為天降甘霖的吉祥之意,崇帝與文武百官在甘霖殿中辭舊迎新,祈禱來年風調雨順,天降甘霖。
“璟世子到,”隨著太監拉長公鴨嗓,高呼一聲。
就見凌璟一襲月錦銀袍踏進了甘露殿中,驚雷,素風一左一右跟在他的身後,三人緩步走進來。
此時,文武百官都已經久候在了甘露殿中,男賓席與女賓席僅用幾扇屏風隔開,屏風是雕花鏤空的,透過屏風自然是得見凌璟走進殿來。
那些尚未出閣的貴女得見凌璟謫仙出塵的容顏,不由得一陣臉紅心跳。
若是此生能嫁進瑞親王府,縱使是少活二十年也值得。
數不清的目光落在凌璟的身上,凌璟卻連眉毛都未動一下,繼續朝瑞親王府的位置走去。
凌璟走到瑞親王府的位置前,見他動作優雅的挑開身前的銀袍,緩緩坐落,素風,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