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姚氏,姚曉芸,衛長燕都不敢再往前走,總不能讓她自個進去吧。
“老大家的,反正咱們趴在門口也瞧得見那大戲,聽長燕和曉芸的,咱們四個就趴在這門口看,我看那殺千刀的賤丫頭能將老孃轟走不。”
因為隔壁鄰舍的人進進出出,新宅院的大門是大大敞開著的。
萬氏蠻橫的說完,便與姚氏,衛長燕,姚曉芸三人靠著門框,使勁拉長脖子往戲臺子上瞅,一家四人守在門框邊,倒像幾條看門狗。
那戲臺子搭得簡單,四周都沒個遮擋物,就光一平臺,唱戲的青衣小生與那白衣花旦在上面咿咿呀呀的對詞,萬氏,姚氏幾人趴在門口,倒是能夠瞧得真切。
看了一小段,姚氏瞧見那白衣花旦在戲臺子上舞來舞去的,看得津津有味。
“娘啊,這大戲咋那樣好看呢,嘖,那賤丫頭可真是會享受。”
姚氏未看萬氏,只是自言自語說話,萬氏聽後,挑眼起一對尖利的眸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萬氏只要一想到衛長蕖娘母三人如今過得有滋有味,又是住大宅院,又是買丫鬟,買大馬車的,這心裡就十分不得勁。
她可是那賤丫頭的阿婆喲,那賤丫頭髮了大財就不記得自個姓衛了。
萬氏心裡嫉妒得要命,卻又被衛長蕖收拾怕了,只能咬牙切齒,在心裡暗暗的咒罵幾句。
四人看得正熱鬧的時候,就見楊氏領著三個女兒與餘氏結伴朝新宅院走來,兩人都是聽到新宅院這邊的唱腔聲,趕來看戲,恰巧在村口大柏樹下碰上了。
楊氏與餘氏走在前頭,衛長鶯領著兩個妹妹緊跟在兩人身後。
走近新宅院,楊氏一眼就瞧見了自個的婆婆,大嫂。
“哎喲,這不是娘和大嫂嗎?”楊氏走到門口,然後停住了腳步,瞟了萬氏,姚氏幾人一眼。
“曉芸和長燕也在啊,嘖,你們不是常罵老四家的是喪門星嗎?咋還有臉皮子上人家門口來看戲呢,你們不覺得害臊,我都替你們害臊,長蕖咋沒拿把竹掃走將你們打走呢。”
楊氏的性子有些嫉惡如仇,若是拼起蠻橫勁兒來,簡直與姚氏,萬氏兩人不相上下,不過楊氏雖然性子蠻狠,但是卻是一個懂道理之人,不像姚氏,萬氏死蠻狠。
她就是看不慣萬氏,姚氏那張尖酸刻薄的嘴臉。
如今蕖兒本事了,這兩個老婆娘就曉得巴貼上門來看戲了,以前蕖兒受苦受難的時候,咱們見這兩個老婆娘發發善心。
這大冷的天站在門口,原本就凍得要命,被楊氏這一氣,就見萬氏的身板子哆嗦不停。
殺千刀的,這殺千刀的婆娘竟然敢數落她這個婆婆。
萬氏心裡氣不過,一雙老眼惡狠狠的刮向楊氏。
如今,楊氏可半點不怕萬氏了,衛長鶯每月能賺十兩銀子,她的腰板子都撐直了,就算和老衛家的人大吵一架,大不了開春的時候,攢夠了錢,直接挖塊地基,再外面來蓋座小院子,遠離老衛家的那些婆娘。
餘氏見楊氏與萬氏,姚氏槓上了,趕緊伸手拉了拉楊氏。
雖然她知道楊氏是在替長蕖娘仨人說公道話,但是這大年三十堵在人家門口吵架,畢竟是不吉利的。
“長燕娘,你快少說兩句,咱們趕緊進院子去,這戲都唱了一半吶,”說話間,餘氏就拽著楊氏跨進了門檻。
衛長鶯姐妹三人也趕緊跟了上去。
待餘氏拉著楊氏進了宅院之後,萬氏才衝著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我呸,下不出蛋的母子。”
姚氏見萬氏吵吵嚷嚷的,趕緊提醒道:“娘吶,你可是來看大戲的,你再吵嚷,若是讓那賤丫頭聽見了,還真會拿把竹掃走將你趕走呢。”
那大戲這樣好看,她可捨不得走吶。
聽了姚氏的提醒,萬氏這才閉上了嘴巴。
餘氏,楊氏,衛長鶯幾人走進宅院,春桃眼尖,一眼就看見了五人。
春桃與衛長蕖招呼了一聲,便去將餘氏,楊氏幾人領進了正堂,索性眾人擠一擠,還能擱下一條長板凳。
衛長娟年紀小,楊氏抱著就行了,一條長板凳勉強能坐上四人。
一場富家公子追求窮家小妞的戲演完,緊接著又上演了一場大拜年的戲劇,隨著敲鑼聲起,唱腔調子咿咿呀呀就響不停,衛長蕖掃眼一看,正堂裡的所有人都看得津津有味的,唯獨她嗑了滿地的瓜子殼,甚是覺得無聊。
戲班子接連唱了五六出席,才到做晚飯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