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笠,正一身煞氣的坐在一個黑衣人面前,那黑衣人匍匐著跪在鬼面的腳下。
門外雪花飄落,寒風呼呼的刮在窗紙上,吹得窗戶嘎吱作響。
窗戶被吹開,一道冷風灌進屋子,那強勁的風力將鬼面額前的黑紗拂開一些。
黑紗被吹開,露出鬼面那張猙獰的面露,只見他那張臉上橫七豎八的全是皸裂的刀疤,那雙眼睛陰寒得不像是活人的眼睛。
黑衣人察覺到鬼面身上濃濃的煞氣,趕緊道:“教主,屬下該死,屬下一時大意,才跟丟了璟世子,請教主責罰。”
這黑衣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從煞氣中逃出來的黑衣人頭領。
隔著一層黑紗,鬼面垂目,兩道冰冷刺骨的視線落在那黑衣人頭領的身上,久久才道:“辦事不利,你是該死。”
鬼面陰狠的說完,緊接著,見他站起身子,一步走到那黑衣人頭領的身邊,下一秒,他單手附在黑衣人頭領的頭顱之上,隨即聽得咔嚓一聲,這是脖子被硬生生拗斷的聲音。
隨著一聲骨節脆響,那黑衣人頭領的頭顱已經歪到了一邊,緊接著,就見他的身子癱軟的倒在了地上,臨死前還瞪圓了一雙眸子,兩道驚恐的視線落在鬼面的身上。
鬼面見黑衣人頭領癱軟倒地,輕輕拍了拍自己的手,面紗下,他連眉頭都未皺一下,敢情殺死一個人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十多天一晃就過去了,轉眼就到了元宵節。
一場冬雪融化之後,還真是出了幾天的日頭,天氣一日比一日變得暖和。
元宵節之後,醉香坊就要開門迎生意。
蘑菇房裡的松木菌已經長出了第二茬,想著醉香坊要開張,正月十五這日,衛長蕖便割了三十來斤松木菌,再吩咐李安架上馬車,準備提前送一些松木菌去醉香坊。
一路上,馬車跑得又快又穩,才半個多時辰,兩人便趕到了醉香坊。
雖然醉香坊明日才開張迎客,但是蘇成,阿貴他們都已經提前趕回醉香坊了,萬來福也正在櫃檯前整理年前的賬目。
下了馬車,衛長蕖見醉香坊的大門是敞開著的,就提了籃子直接走了進去,李安將馬車牽去醉香坊後院的馬棚停放。
萬來福抬頭之際,正好看見衛長蕖提著竹籃子走了進來。
見衛長蕖提得十分費力,便趕緊丟下手裡的活計,走出了櫃檯:“哎喲喂,長蕖啊,你這是提的啥好東西呢,這樣重,”萬來福未瞧見竹籃裡的東西,他一邊往門外走,一邊絮絮叨叨的說。
“長蕖啊,今兒可是元宵節,有啥要緊的事情,也得等過完節再說呀。”
衛長蕖已經聽萬來福嘮叨習慣了,此刻,聽萬來福碎碎念念,只是抿著唇微微的笑了笑。
“來福叔,大新年的,難道你見了我就不高興嗎?”衛長蕖與萬來福開玩笑道。
“你這丫頭片子,就會打趣你叔,”只見萬來福笑容滿面,輕啐道。
“長蕖這麼好的閨女,叔見了,咋能不高興呢。”
說話間,萬來福就已經走到了衛長蕖的身旁,他伸手就從衛長蕖的手裡接過了竹籃子。
這垂目一看,萬來福立馬露出一副驚訝的神色:“長蕖,這哪來這麼多新鮮的松木菌,瞧著大朵大朵的,又新鮮又肥大,瞧著都喜眼吶。”
要知道,這入了冬,醉香坊用來入菜的,全都是晾曬乾的松木菌,這大冬日的竟然還能見到新鮮的松木菌,可不是老稀奇了。
不過,萬來福光顧著稀奇,卻是忘記了,衛長蕖曾經說過,準備人工種植松木菌的事情。
衛長蕖挑眼盯著萬來福驚訝的面容,笑了笑,道:“來福叔,這些松木菌都是我種出來的,這松木菌的生長週期快,幾天就能收割一茬,保管往後不會斷了醉香坊的供應,等再過些時日,蓋了專門的蘑菇房,我再培育一些其他的菌種出來,一起往醉香坊供應。”
如今醉香坊的生意正好,萬來福一直擔心會缺了松木菌的供應,此刻聽衛長蕖這麼說,心裡的一塊大石總算是落下來了。
“長蕖啊,你這丫頭真本事,大冷的天竟然也能種出蘑菇來。”
原先聽說衛長蕖想要人工種植松木菌,哪曾想得到,這丫頭大冷的冬日也能種出來,他活了大半輩子,還是頭一遭見到。
兩人七七八八的聊了幾句,萬來福便邀衛長蕖去後院將松木菌過秤。
過完秤,除去毛重,總共有二十八斤松木菌。
不待衛長蕖開口,萬來福就主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