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一家子心裡十分的不高興,她立即丟下了手中的剁草刀,瞬間就將自個那張老臉拉下來。
雖然知道姚氏不歡迎他們三房的人回家,但是衛文水見了姚氏,敬她是長嫂的份上,還是滿臉笑容的向她打了聲招呼。
只聽衛文水衝著姚氏道:“大嫂,剁豬草呢。”
“我呸,”姚氏不但沒有答應,反而衝著衛文水的方向厭棄的噴了一口唾沫,幾點唾沫星子飛濺在了衛文水的鞋面上。
“大嫂……”衛文水並未太在意姚氏的態度,他還想再說些什麼,只見他婆娘楊春娥伸手拉了他一把。
隨即,楊氏衝著衛文水道:“他爹,你就是沒點眼力勁兒,沒瞧見人家不歡迎咱們嗎?什麼都甭說了,咱們還是趕緊回屋吧。”
兩三句說話,楊氏便強拽著自個的男人踏進院子,衛長鶯,衛長蓉,衛長娟姐妹三人緊步跟在兩人身後。
正是因為楊氏嫁進老衛家,接連三胎都生了女兒,所以才遭到了萬氏的嫌棄,前幾年萬氏罵她是什麼——生不出雞蛋的老母雞,拉不下豬崽子的老母豬——反正各種難聽的話,幾乎都讓萬氏給罵了過遍。
沒有生養男丁就是罪過,前幾年楊氏在老衛家的時候,萬氏瞧著她總是鼻子不順,眼睛不對的,所以連帶著姚氏也跟著萬氏一道擠兌楊氏。
楊氏討不得萬氏的喜歡,連帶著她的三個閨女也遭受到萬氏的嫌棄,若是不是衛文水,楊氏夫婦倆還好端端的活著,有手有腳自個能掙點飯錢,恐怕三房的三個女娃子,也得跟衛長蕖姐弟倆是一樣的遭遇。
又因為衛文水時不時總愛替自個的婆娘,還有三個女娃子說幾句公道話,從而頂撞了萬老婆子,所以連同衛文水也一同遭到了萬氏的嫌棄。
萬氏甚至潑口大罵,罵衛文水是娶了老婆就忘了孃的滾犢子,該挨千刀,挨雷劈,罵得惡毒至極,絲毫未將衛文水當自個的親兒子待。
衛文水討不得萬氏的喜歡,當年分家的時候,也硬是沒撈到什麼好東西,他們三房五口人,待在老衛家實在是窮得過不下去了,加之萬氏,姚氏又刻薄,所以楊氏一氣之下,才挑唆自個的男人帶上自個還有三個孩子離開了老衛家。
這廂,楊氏拽著衛文水朝著他們三房分得的那兩間小偏房走去,當她經過姚氏身旁時,是半眼沒瞧姚氏那婆娘。
她向來與姚氏不對盤,瞧姚氏那兩邊臉巴冷得跟屁股似的,他們三房何苦要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姚氏見楊氏絲毫不將她這個大嫂放在眼裡,一股火氣冒起來,當即就騰的一下站起身子。
最近她受盡了萬氏那老婆娘與衛文繡的氣,此刻,她更是將最近所受的怨氣一股腦兒全發洩在了楊氏的身上。
只見姚氏站在院子裡,雙手叉腰,罵罵咧咧道:“有的婆娘,就跟老母雞似的,生不出蛋也好意思回來,要是我啊,一早尋根麻繩吊死了乾淨。”
楊氏知道姚氏那婆娘的嘴向來臭得很。
姚氏罵了一句,只要不點名道姓的罵,她也懶得理會,繼續拽著自個的男人往屋子那邊走。
瞧著楊氏根本不理睬自己,姚氏心裡就像堵了塊棉花似的,憋在胸口那口惡氣,是左右發洩不出來。
生不出崽子的臭婆娘,居然還敢給她臉色看,殺千刀的,家裡那老不死的作踐她也就罷了,她難道還收拾不了一個只知道吃飯,卻不下蛋的老母雞,臭婆娘。
楊氏不予理睬,姚氏哪裡跟輕易放過她。
“楊春娥,你給老孃站住,你們老三房不是有本事麼,不是在外面發了財嗎?還回來做啥,出去了那麼幾年,也沒見抱一個崽兒回來,你的臉皮子咋那麼厚吶,沒生出崽兒也好意思回老衛家,要我是你,早寒臊死了,盡給自個的男人丟臉,生了一窩便宜貨,我呸,”說完,姚氏又衝著楊氏的臉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
那口唾沫差點就落在了楊氏的臉上,好在衛文水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但是她還是被姚氏的幾點唾沫星子給濺到了。
便宜貨,老母雞——姚氏罵人的那些話,著實是太難聽了,楊氏還沒來得及開口說啥,衛長鶯卻聽得眉頭擰起,搶先一步對姚氏道:“大伯孃,你咋能這樣說我娘呢,我娘好歹還是你的弟媳婦呢,你咋像罵外人一樣呢。”
衛長鶯連連說了三句,句句都在指責姚氏的不對。
衛長鶯是老三房的長女,比衛長蕖還大兩歲,就是因為楊氏接連生了三個女兒,外人都在謠傳,老衛家三房的女兒得跟她娘一樣,都是些生不出崽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