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怎麼早做什麼。”
“蕖兒,你睡醒啦,”江氏瞧見衛長蕖睡醒,喚了她一聲,才接著道:“娘聽你二舅媽說,你每天都要起早進山去尋那什麼蘑菇,索性娘也睡不著,便早些起來幫你把洗臉水燒好。”
自從醉香坊的鐵板燒生意火爆之後,江雲貴家是隔三差五就要往醉香坊送木炭去,自然是知道衛長蕖進山尋了松木菌的事情。
“喔,謝謝娘,”衛長蕖捂嘴再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爬起床來。
江氏替她舀了洗臉水,遞上乾淨的棉巾。
瞧著衛長蕖洗臉,她就在一旁站著,絮絮叨叨的叮囑道:“蕖兒,這天還沒大亮,山路不好走,你進山可得小心著些。”
“娘我知道,我又不是第一次進山了,你就別操這份閒心了,”衛長蕖一邊洗臉,一邊回答道。
“好,我不擔心就是,你可要早些回來,娘在家裡燒好早飯等你回來吃。”
洗把臉之後,衛長蕖又向江氏交待了,家裡的肉啊,菜啊都存在屋背後的地窖裡,這才提著麻袋出門。
衛長蕖才剛出門,得有一會兒時間才能回來,此刻燒火做早飯還有些太早。
天色還沒大亮,江氏瞧見小蘿蔔頭還捲縮成一團,窩在被子裡呼呼大睡,她走到床邊,蹲下身子給小蘿蔔頭紮好被子,以防早上涼快,冷風灌進被子裡將他給涼了。
江氏是個閒不住的人。
在老江家的時候,這個時間她已經起床下地去幹活了,這到了山神廟,一大早沒啥事情可做,她倒還覺得有些躡手躡足不自在。
她瞧一眼小蘿蔔頭睡得紅撲撲的臉蛋兒,約莫著他可能一時半會兒還醒不了。
家裡的柴火快沒了,她便索性將門帶上,準備在山神廟的周圍撿些乾柴回來放著,這也不走遠,但凡家裡有點啥動靜,她都能聽得見。
江氏撿了一會兒柴火之後,便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刨土挖東西的聲音。
這麼早,誰會跑到這山神廟周圍來挖東西,再說了,這山神廟周圍也沒啥能吃的野菜可挖呀。
江氏好奇著,便尋著聲音走去。
走近一看,她一眼就認出了,那蹲在地上挖東西的不正是村裡王老實家的婆娘嗎。
王老實的婆娘餘春蘭性子憨厚,做人實誠,向來與江氏合得來,看見了餘氏,江氏自然是笑眯眯的走過去打聲招呼。
她瞧清楚餘氏正在挖的那東西,便問道:“大妹子,這一大清早的,你挖這車前草做麼子,是家裡有人咳嗽了嗎?”
江氏之所以這樣問,那是因為村裡的窮人,一般生病了是沒錢去看大夫,大多都是自個進山裡挖點草藥,回去熬一罐水喝了便算完事。
餘氏已經挖了有一大把車前草了。
這腿有些蹲麻了,她便丟下手中的鐮刀,站起身來與江氏說話。
江氏見她腿腳發麻,趕緊伸手去扶著。
“哎!”餘氏起身,深嘆一口氣,臉色有些不好看:“嫂子,你也知道我那個娘平素身子骨不好,這幾天咳嗽得特別厲害,連水都喝不下一口,看著著急啊,這也沒個錢看大夫,我便尋思著上山來挖點車前草回去試試,看能不能管些用。”
餘氏說的是自個的婆婆,她自從嫁進王家,便待自個的婆婆如同親孃一樣,婆媳倆好得就跟母女似的,只是王老實的娘是個病秧子,常年揹著藥罐,但凡家裡有個值錢的東西,都拿去換錢抓藥吃了。
這不,前些日子老毛病又犯了,可是家裡窮得連鍋都揭不開了,何談還有錢拿去抓藥,所以餘氏這才到山神廟來挖車前草。(車前草有止咳鎮咳的功效)
江氏瞧見餘氏愁容滿面,也跟著嘆氣,她道:“這些年,也多虧了你盡心盡力的照顧王大嬸。”
“這有啥辦法,她是我娘,生養了我男人,我們做晚輩的不可能放任她不管吧,”說話間,餘氏拍了拍手上的泥巴,繼續道:“估計這車前草也沒啥作用,前些年喝了許多,就跟喝水沒啥區別,我都跟我男人商量好了,實在不行,便賣掉家裡那幾畝薄地,總歸是要換些銀子來抓藥。”
江氏聽說餘氏與王老實已經商量著賣地之事了,便一把握住她的手,寬慰道:“大妹子,你也別太著急了,啊,到最後總歸是能想到辦法的。”
兩人剛聊了一會兒,江氏便聽見打山神廟傳來小蘿蔔頭的喊聲。
自從老衛家那三個賊女人橫衝直撞山神廟之後,小蘿蔔頭便有些害怕一個人待在家裡。
他早上醒來,翻個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