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氏你給我聽好了,姥姥,姥爺都尚在人世,我孃的婚事,你便做不得主,既然是你私自應承了八里村那老王頭的婚事,你便自己想辦法將這件事情料理清楚,至於我娘,我今晚就帶走。”
衛長蕖的話,一字一句落入羅氏的耳中。
想著衛長蕖要帶走江氏,那到手的一吊銅錢,她不還得還給八里村的老王頭。
羅氏想想覺得十分吃虧,她道:“你娘白白吃了我們老江家這麼幾年的飯,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憑什麼說將她帶走便帶走。”
衛長蕖抿唇冷笑,她冷冷的盯著羅氏。
“你說我為什麼不能將我娘帶走,女子在家從父,在嫁從夫,夫死從子,你覺得我不能帶走我娘,羅氏,你是在質疑涼國聖賢說的話麼。”
羅氏被衛長蕖冷冷的盯著,不自覺便打了個哆嗦。
她還沒來得急介面,衛長蕖又道:“羅氏,虧你也好意思說得出口,你當大家都是瞎子,聾子嗎,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娘被攆回江家,你有那麼好心,會給她好日子過?你是糊弄鬼呢,還是當我是傻子,我娘在江家起早貪黑的幹活,當牛做馬的伺候你,就換來口吃的,你也好意思提白白養了我娘這麼幾年,就這幾年,我娘在江家下地幹活種出來的糧食,都夠將你活埋了。”
衛長蕖伶牙俐齒,羅氏聽得肺都快炸了。
說到底羅氏還不瞭解衛長蕖的個性,她死命瞪著雙眼,尖銳的眼神狠狠刮向衛長蕖,怒道:“小姑子,這就是你生養出來的毛丫頭片子,不知禮數,對長輩無禮,果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有爹生,沒爹教的東西。”
“殺千刀的毛丫頭片子,你別以為在老孃面前說幾句,那老王頭的婚事就這麼算了,既然老孃已經應承下這門婚事,你那個掃把星娘,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想讓老孃將到手的禮金退還回去,門都沒有。”
“羅氏,指責你的人是我,你少拿我娘來撒氣,”衛長蕖盯著羅氏冷聲道。
說完,她走上前兩步,步步緊逼羅氏,嘴角一挑,似笑非笑的盯著羅氏的臉,慢慢靠近她耳邊道。
“退不退那老王頭的禮金是你的事情,我管不著,我娘我今晚便帶走,若是你非要逼迫我娘嫁給那什麼老王頭,你可以大膽鬧上十里村試試。”
天色幾乎已經黑了,衛長蕖似笑非笑,眼神冒著寒光朝羅氏走去,羅氏正好迎上她漆黑若鬼魅一般的冷眸,不由得心裡嚇了一大跳。
“啊,”羅氏失聲叫出來,然後身子一晃,一屁股重重跌倒在地上。
江雲山被羅氏突然來的尖叫聲嚇了一大跳,趕緊將她扶起來,道:“他娘,你這是咋了,鬼叫些什麼。”
羅氏顫抖著伸出一隻手,指著衛長蕖,驚恐道:“這……丫頭,這毛丫頭片子是鬼投胎,那眼神太可怕了。”
這時候衛長蕖眼中的冷意已經盡數收起來。
她瞧著羅氏,含笑道:“羅氏,你說什麼,該不會得失心瘋了吧。”
羅氏再迎上衛長蕖的臉,只見衛長蕖臉色如常,一雙眸子清明透徹,宛若皓月一般。
她這是怎麼了,莫非真得了失心瘋了不成,她剛才居然會害怕一個死了爹的毛丫頭片子,羅氏瞧著衛長蕖,她不解,十分不解。
這時候,衛長蕖已經轉身,不去理會她。
“娘,姥姥,姥爺,二舅,二舅媽,咱們走,”衛長蕖道。
江氏決然不理會羅氏,她原以為這個大嫂只是厲害,不講道理了一些,卻不曾想為了一吊銅錢,竟然將她賣給了八里村的老王頭。
懶得理會羅氏該怎樣向八里村的老王頭交待,江氏半句話也不想再多說,她決然轉身,只管抱著衛長羽,跟在衛長蕖身後離開江家老宅。
此時此刻,她才發現自己錯了,而且做得很錯。
她應該在蕖兒,羽兒姐弟被趕出衛家,投奔江家無門的時候,便跟隨兩個孩子一同離開江家,哪怕是窮得上山剮樹皮子吃,那時候,她也應該陪在兩個孩子身邊。
一路離開江家老宅,江氏都抱著小蘿蔔頭默默的跟在衛長蕖的身後,不聲不響。
小蘿蔔頭呼溜溜轉動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小腦袋瓜子賊機靈,他好像瞧出了江氏不開心,便伸出一雙手丫子,一把抱住江氏的脖子,“啵一口”將軟軟的小嘴巴貼在江氏的臉上,親了江氏一口。
“娘,以後你跟長羽還有姐姐住在一塊兒,難道不高興嗎?”
江氏感覺到臉上一點溫熱,再瞧著小蘿蔔頭稚嫩的小臉蛋兒,整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