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之餘,她七手八腳亂抓騰了幾下,想抓住桌案的邊沿,穩住身子,只是,桌案在一臂之外,她抓騰了幾下,未夠到任何東西。
隨著一聲悶哼,芍藥身子墜落,再一次重重砸到了竇清婉的身上,將她死死的壓在身下。
竇清婉疼得額間冒出了幾滴冷汗。
她的腰快被這該死的賤婢給壓折了,疼得鑽心刺骨。
“賤……婢,你是想害死本郡主嗎?”
崇帝,樊後,太子凌煜等人越走越近,竇清婉疼得鑽心刺骨,卻只得忍痛,咬牙,悶哼一聲,不敢大聲驚喚出來,怕驚擾了聖駕。
“郡主,奴婢該死,奴婢是不故意的,請郡主恕罪。”
芍藥猶若驚弓之鳥,一邊向竇清婉認錯,求饒,同時奮力想從竇清婉身上爬起來。
衛長蕖坐在一旁,柳眉微揚,好整以暇的看著摔成狗的主僕二人,唇角微微抿著,臉上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暗諷。
這便叫偷雞不成,倒失把米,害人終害己。
稍縱片刻,芍藥總算從竇清婉身上爬了起來。
有了先前的教訓,這一次,她起身的時候,一隻手先小心謹慎的抓住了桌案邊沿,這才將另一隻手伸到竇清婉的面前,道:“郡主,奴婢拉您起來。”
耳邊的腳步聲越來越大,似在身前不遠處,竇清婉見芍藥伸手來,迫不及待將自己的手放上去,冷冷吩咐,“動作快些,趕緊拉本郡主起身。”
“是,郡……”芍藥應聲,郡主二字還未說完,就啞住了。
竇清婉感覺芍藥沒動作了,心中不悅,沉了沉眉,怒道:“賤婢,你傻了嗎?趕緊拉本郡主起身。”
怒喝完,良久,卻聽不到芍藥回話。
竇清婉這才後知後覺發現,情況視乎有些不太對勁啊。
她四仰八叉躺在地上,轉了轉一雙杏花美目,將頭抬得更高一些,這一看,入眼的,是一襲明黃色的龍袍,視線略移,看到的是一襲大紅色的鳳袍。
“皇……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竇清婉咬唇,輕聲嘟囔。
下一秒,席間跪了一地,眾人高呼道:“參見皇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衛長蕖隨眾人彎下身子,虛跪在了地上,繼而,抬著眸子,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崇帝。
崇帝冷冷一瞥,見園中跪了一地,虛虛扶了扶手。
道:“平身,今日是老太君的壽宴,不必如此拘禮。”
眾人一番謝恩,站了起來。
今日,樊後一派高貴,端莊,一襲紅色鳳袍,恰好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材曲線,雖然已過了豆蔻年華,卻是風韻猶存。
她攙扶著樊老太君,站在崇帝的身側,低垂著眸子,冷冷的瞥了竇清婉兩眼,眸色裡閃過一抹暗諷。
竇家世代只出武將,這將門之家教出的女兒,果然上不得檯面。
這樣莊重的場面,竟然躺在地上,真是辱沒了皇家郡主的身份。
皇后在心中對竇清婉鄙夷,但是臉上卻笑著,“清婉丫頭,你如何摔在了地上?怎會如此不小心呢。”
語氣輕責,卻又不失關懷之意,就像長輩訓斥晚輩一般。
說完,繼而吩咐身旁的宮女,“來人,還不趕緊將郡主從地上扶起來。”
“是。”兩名宮女應聲,低眉順目朝著竇清婉走去。
聽了皇后的話,衛長蕖微微勾唇,隱隱輕笑。
方才,皇后看著竇清婉時,眼眸中閃過的那抹暗諷之色,或許別人沒看見,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呵,不愧是皇后啊,心裡對竇清婉鄙夷至極,不喜竇家之人,臉上卻能含笑,裝出一副極其關心竇清婉的模樣,嘖嘖……皇宮中的女人,果然都是些演技派。
竇清婉被兩名宮女合力攙扶起身。
她理了理儀容,這才挑著一雙杏花美目,我見猶憐的看向崇帝,樊後,以及太子凌煜。
“婉兒參見皇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嬌滴滴衝著三人施了一個標準的大家閨秀禮。
“嗯。”崇帝看著竇清婉,面無表情的點頭。
繼而,轉眸掃向眾人,吩咐道:“大家都入座吧。”
崇帝說完,便領著樊後,太子凌煜,樊老太君,以及樊家眾人朝高位的主賓席,主人席而去。
眾人見崇帝,樊後入席之後,方才敢隨之坐定。
壽宴開始,一群樊府的丫鬟魚貫而入,將各種精美的菜餚,糕點擺上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