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的日光之中,祥和而美好。
昨日,喜帖發出,今日清早,便有客人陸續登門,老衛家三房,江家二房也清早上了宅院,幫忙打點喜宴上的事情。
時近午時,宅院內,客坐滿堂。
衛文水,江雲貴在前院招呼客人,陪同萬來福,宋禮學,蘇成等人聊天。
後院,衛長蕖的閨房內,則是擠滿了一群女人。
此時此刻,衛長蕖正坐在梳妝檯前,任由著春桃,春禾姐妹二人幫她梳理打扮。
江氏站在一旁,看著鳳冠霞帔加身的衛長蕖,竟忍不住就扯起袖子抹眼淚。
衛長蕖透過銅鏡,見江氏紅了眼眶子,溫聲道:“娘,你別難過了,靈泉山別院離十里村如此近,我可以隨時回來看你。”
江氏點點頭,趕忙將眼淚抹乾。
“娘不難過,娘這是高興得哭了。”
“蕖兒,依我看呀,沒準四嬸真是高興得哭了,凌公子一表人才,又極為疼愛你,視你如掌中之寶,四嬸攤上這麼個好女婿,心裡一準是樂壞了。”衛長鶯接過江氏的話,巧笑著打趣。
她七嘴八舌說完,還看向江氏,問道:“四嬸,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江氏怪嗔了衛長鶯一眼。
笑了笑,沒好氣道:“你這丫頭,在鎮子上待久了,嘴巴是越來越會說了,竟然打趣你四嬸子了。”
“四嬸,我哪有打趣你,我這是實話實說嘛。”衛長鶯嬌笑著辯駁。
她的話音剛落地,就感到腹部上抽痛一下。
“哎喲……”一時沒忍住,疼撥出聲。
“鶯兒,你咋的了?是不是趕路動了胎氣?”楊氏聽到衛長鶯痛撥出聲,立即緊張起來,伸手將她扶住。
“三嫂,趕緊將鶯兒扶到榻上去休息一會兒。”江氏也急道。
衛長蕖妝畫到一半,聽到衛長鶯痛呼,也顧不上許多,連忙站起身來,看向她,其她女人也都紛紛看向衛長鶯。
衛長鶯靠在榻上,見眾人都關懷的看著自己,有些尬尷的笑了笑。
“娘,三嬸,蕖兒,我沒啥事兒,方才,是這小子不乖,踢了我兩腳。”說罷,衛長鶯伸手摸了摸自己凸起的小腹,臉上展露出濃烈的母愛之色。
眾人聽她如此說,才鬆了一口氣。
衛長蕖這才重新坐回梳妝檯前,讓春桃,春禾姐妹倆繼續替她梳妝打扮。
待衛長蕖梳妝打扮好,秦氏走到她身邊,拉過她的一雙手,一臉慈愛道:“蕖兒,乾孃沒啥好東西送你,只盼望,你與凌公子白頭偕老,一生幸福美滿。”
衛長蕖知道,秦氏是真心實意的祝福自己。
她將頭靠到秦氏的懷中,主動抱住秦氏。
“乾孃,謝謝你。”
就算她拒絕了宋禮學的一番心意,但是秦氏還是一如既往的對待她,關心她,有秦氏這個乾孃,她真的很感動,很高興。
秦氏抱著衛長蕖,笑了笑,道:“傻孩子,這有啥好謝的,在乾孃心中,你跟學兒一樣,多虧有了你,乾孃這輩子才能兒女雙全。”
說罷,秦氏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又道:“蕖兒,翻過年關,你乾爹便要調去明水縣任知府,去了明水縣,恐怕乾孃就不能再時常見到你,若是有空,你便來明水縣看望乾孃。”
明水縣離止水鎮不算遠,下轄止水鎮,青崗鎮,青山鎮幾個小城鎮,從止水鎮到明水縣,不過大半日的車程。
“好,若是有空,我一定時常去明水縣看望乾孃。”衛長蕖爽快的應承下。
一晃眼,到了申時。
吉時定的是申時二刻。
申時剛到,十里村村口就響起了喧天的禮炮聲,禮炮之聲轟鳴,自村口一路響到宅院,絲竹管樂之聲,更是不絕於耳。
白駒之上,凌璟一襲滾金邊紅袍,宛若天神,他身後,沒有八抬大花轎,而是一輛繽紛的花車,花車四周,紅紗飄渺,車轅之上,全是盛放的紅梅。
“吉時已到,請新娘。”凌璟撩袍踏鐙下馬,禮司高呼。
宅院內,衛長蕖告別了江氏,江老爺子,吳氏,在楊氏,馮氏的左右攙扶之下,緩緩走向大門。
“新娘子到呢,新娘子到呢!”
馮氏,楊氏攙扶衛長蕖剛走到前院,隨在迎親隊中的喜婆便揮帕子喊起來。
凌璟站在大門處,一雙鳳目璀璨,兩道視線落在前面不遠處那一抹紅色的身影之上,勾唇含笑。
等不及衛長蕖緩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