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著一隻茶盞,絕美的臉上陰鬱一片,一雙杏花目染了幾分戾氣。
芍藥伺候在一旁,見竇清婉臉色不甚好看,她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一縷明媚的光線穿透窗欞,落在了八仙桌前。
竇清婉挑著一雙杏花美目,兩道視線落在地板上的光斑上,凝眉思索。
阿七,阿六出去了這麼久,按道理,應該早就將事情辦妥了,為何此時還不見二人回來,莫非,事情又辦砸了。
想到有這種可能,竇清婉眼角的戾氣逐漸加重。
不知不覺間,她手下用力,緊緊握住掌中的茶盞,幾乎是要將茶盞捏碎一般。
芍藥見時辰不早了,便看了竇清婉一眼,硬著頭皮,壯著膽子,道:“郡主,要傳早膳嗎?”
她的聲音像蚊子一般,加之竇清婉又在想事情,哪裡聽得見。
芍藥見竇清婉沒出聲,再一次鼓起勇氣,詢問道:“郡主,要傳早膳食嗎?”這一次,聲音加大了一些。
此番,郡主偷跑出府,若是她照顧不周,讓郡主餓瘦了,或者是病了,將軍一定不會饒恕她。
這一次,竇清婉倒是聽到了芍藥的話,她眼眸一轉,帶著戾氣的視線落在芍藥的臉上。
芍藥碰上竇清婉的眼神,嚇得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
竇清婉冷盯了芍藥一眼,才道:“嗯,傳膳吧。”語調有些不悅,但是卻沒有要發火的意思。
芍藥嚇得後背浸溼,見竇清婉並沒有發怒,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趕緊道:“是,郡主。”說罷,她利落的轉身出了客房。
這一日,竇清婉足足等了一整天,卻始終未見到阿七,阿六回來複命。
而她僱傭的那幾名黑衣人拿了錢財,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完完全全得不到十里村的訊息。
竇清婉又怒,又急,來來回回的在房中踱步。
真是沒用的廢物,連一個村姑都對付不了。
芍藥見竇清婉來來回回在房中踱步,臉色越來越黑,最後連額頭上都鼓出了青筋,她也不敢勸說一句,只能低眉順目的站在房中一角,小心翼翼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深怕再惹了竇清婉不快。
靈泉山別院。
驚雷,閃電二人依照衛長蕖的吩咐,先將驚雷,閃電二人的手指甲,腳指甲硬生生扒掉,然後再尋了個大糞坑,將二人丟入其中,泡著。
雖是六月的天,但是那糞坑卻也是冰冷的。
一潭烏漆墨黑的糞水,散發出濃濃的惡臭之氣,只見糞池的中央,正露著兩顆人頭,這兩人正是阿七,阿六無疑。
糞池的上方,頂著毒辣的日頭,剛過去一天,兩人的嘴唇均已乾裂泛白。
一陣接一陣惡臭之氣轉入鼻孔,再侵入到肺腑之中,早將二人燻得七葷八素,死去活來,這種想死卻死不了,漫長的等死過程,最是折磨人。
糞池中,阿七,阿六皆微微闔著眼眸,突然之間,耳邊有細細碎碎的腳步聲傳來。
兩人心神猛然一抽,同時睜開雙眼,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這一眼,入目的是一襲月錦銀袍。
只見凌璟用一張錦絹捂住口鼻,眉頭微微蹙著,一步一步走到糞池邊,驚雷,閃電一左,一右的跟在他的身側。
隔了糞池有七八步的距離,凌璟突然站定,他挑著一雙絕美的鳳目,視線飄向前方,落在阿七,阿六的身上,冷聲問道:“竇家在何處訓練暗衛?”
竇氏暗地裡訓練了大批的高手,這件事,他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竇威那隻老狐狸,將那些人都藏在了何處。
他才折損了竇清婉身邊的兩名護衛,這麼快,這女人身邊又重新添置了兩名高手,如此看來,竇威手下還真是人才齊齊啊。
凌璟的話音很輕,很淡,卻清清楚楚的傳進了阿七,阿六兩人的耳朵。
兩人看著凌璟,皆是閉口不言。
凌璟見二人沉默不語,勾唇笑了笑,笑容漸漸沉澱在嘴角,絕世出塵的臉上染了幾分邪魅之氣。
過了良久,待那一抹邪魅的笑容收隱,臉上染了一層薄薄的冷意,他才轉動了一下鳳目,淡淡的瞟了閃電一眼,並沒說話,只給了閃電一個眼色。
閃電會意,點了點頭,緊接著,見他自袖間拿出一支通體碧綠的短簫。
他持著短簫上前一步,冷冷的瞥了糞池中的阿七,阿六兩人一眼,再將手中的短簫移到唇邊,下一秒,簫聲漸起,卻不是那種清悅動聽的曲調,那簫聲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