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貿然前去打攪王妃清靜,恐怕不妥。”
“勤管家,如今是萬不得已,難道你是想讓本公公端著聖旨來,再端著聖旨回宮嗎?”高九顯然不滿意勤忠的答覆,說話間,加重了些語氣。
“這……”勤忠只覺得今日之事,頗有些棘手。
高九皺了皺眉,不待勤忠多說,直接道:“勤管家,難道瑞親王府想抗旨不尊?”
抗旨不尊,這可是大罪。
當今聖上的皇位來得有些不光彩,王爺厚德遠播,世子爺天之驕子,瑞親王府早被當今聖上視為了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剷除而後快,世子爺不在王府,他萬不可以讓這些奸佞小人往瑞親王府頭上叩屎盆子。
勤忠見高九定不會輕易罷手,想了想,頗為不悅道:“九公公,您剛才的話是不是說得太重了?”說話得語氣沉重,犀利。
話罷,不愛於高九多作理論,轉了話題,接著道:“我且去通報王妃,若是王妃肯出來代世子爺接旨,那是最好不過了,若是王妃不願意出來,勞煩九公公待世子爺回府之後,再行前來宣讀聖旨。”
勤忠心中十分不悅,說話間,加重了幾分語氣,話語也甚為強硬。
“如此甚好。”高九挑著一雙銳利的老眼,望著勤忠,陰柔道。
經過一番周旋之後,勤忠吩咐丫鬟好生招待著高九等人,自己徐步走出正廳,朝瑞王妃清修的佛堂走去。
瑞王妃清修的佛堂,修建在瑞王府內院深處,平日裡,除了伺候瑞王妃起居的丫鬟,鮮少有人在佛堂內院走動。
一路上寂靜通幽,時而聞見幾聲鳥鳴,不見花花草草,只見院牆上爬滿了綠蔥蔥的常青藤。
因為常年鮮少有人出入佛堂內院,通往佛堂的青石板路邊上,遍地青苔。
入了佛堂內院,勤忠見著瑞王妃的貼身丫鬟銀杏正守在佛堂的外面。
銀杏一身青色素裙,髮髻簡單的挽著,模樣生得眉清目秀,一看便知是一個七竅玲瓏的聰明丫頭。
見著勤忠急步走來,銀杏迎上前去,壓著嗓子,輕聲問道:“勤管家,何事這般匆匆忙忙?”
銀杏凝著兩撇柳眉,視線落在勤忠的臉上,瞧見勤忠神色有些急切,暗暗在心中猜想:莫不是王府出了什麼事情。
勤忠顧不得多說,看著銀杏道:“快去通傳一聲,我要見王妃。”
“勤管家,王妃此刻正在佛堂唸經呢。”銀杏回道。
王妃唸經的時候,素來是不喜人打擾的。
“哎呀!那事情若是我能解決,就不來打擾王妃了。”勤忠急得拍手,“宮裡來聖旨了,要給世子爺賜婚,此番,世子爺不在府中。”
銀杏見事端比較棘手,凝眉想了想,看著勤忠道:“勤管家,你先在門外稍候片刻,我這便入內去稟告王妃。”
“嗯,去吧。”勤忠應聲。
銀杏輕巧邁步,轉身就入了佛堂。
稍重片刻,門嘎吱一聲脆響,緊接著,便見著一位素青衣,青絲微挽的素面女子出現在了佛堂門口。
女子全身上下無半點裝飾點綴,只在手間捏著一串翠色的佛珠,素得孑然一身,帶了幾分飄渺的清冷,出塵的氣質。
年齡大約三十五六歲,雖然過了豆蔻年華,但是她柳眉若黛,目若星辰,膚若凝脂,鼻若瓊梁,唇瓣有些微微發白,面部輪廓生得巧奪天工,是世間少有的美人。
丫鬟銀杏緊步跟在素衣女子的身後。
勤忠見了素衣女子,趕緊彎腰行禮,“老奴勤忠見過王妃。”
素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瑞王妃顏素。
顏素看了勤忠一眼,淡聲道:“勤管家操持王府多年,辛苦了,見了本王妃不必拘禮,起身吧。”說罷,隨手輕抬了兩下。
那清清淡淡的聲音極為好聽,像百靈鳥在叢間鳴啼,清幽悅耳,這樣好聽,這樣熟悉的聲音,他是多年沒聽見了,想罷,勤忠直起身來,隔了些距離,老淚模糊的望著顏素,頓時覺得心頭有些發酸。
顏素平靜的看著勤忠,道:“宮裡不是來聖旨了嗎?走吧。”
“好嘞,老奴這就帶路。”說罷,勤忠微彎著腰,走在了最前頭。顏素領著丫鬟銀杏緊步跟在了他的身後。
顏素走進正廳,清涼的眼眸平視前方,一眼便看見高九正坐在主位上飲茶。
瞥了高九一眼,不甚在意,繼續朝前徐步走進。
高九見顏素徐步朝自己走來,趕緊起身,彈了彈身上的袍子,兩三步走到顏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