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似有話要說。
侍婢芍藥定了定神,見書房內的情形,很有眼力勁兒退了出去。
霎時,書房內安靜下來,只剩下了竇威與竇清婉。
“婉兒,這是怎麼回事?十一,十二可是你的貼身暗衛。”竇威板著一張臉,說話的口吻有幾分嚴肅。
竇清婉知道此事定然瞞不過竇威,便微垂著腦袋,兩三步移到竇威的面前。
隔著一張黑木書案,竇清婉望著竇威,嬌柔道:“父親……”深怕竇威會盛怒,她說話的語氣更是放柔緩了幾分,調子中隱隱含著哭腔,似受了委屈。
竇威端著在書案前,平視著竇清婉,瞧見竇清婉一副我見猶憐,美人似要垂淚的模樣,果然,心下不忍,語氣瞬間就緩和了許多,道:“婉兒,實話實說。”
竇清婉聽竇威緩和了語氣,才稍微將頭抬起一些。
抬頭之間,只見她一雙杏花美目微紅,隱隱閃著淚花,花容月貌煞白如紙,呈現出一副嬌柔的病態美,輕輕咬了咬下唇,嬌滴滴道:“父親,我只是讓十一,十二兩人去調查瑞親王世子的行蹤,卻不曾想……”
話說到最後,竟然持著一條錦絹做拂面掩淚狀,模樣好不溫婉可憐。
竇威就竇清婉一個女兒,見竇清婉此番模樣,疼得一顆心疼得抽啊抽的,吁了一口氣,道:“婉兒啊,你真是糊塗,那瑞親王世子是好招惹的人嗎?”
“父親,是女兒太不懂事了,您千萬彆氣壞了身子。”竇清婉深知道竇威的脾氣,趕緊順著他的話認錯。
竇威聽了她認錯的話,臉色稍微好看了些許。
“可是,父親,這件事情女兒已經做了,知錯也晚矣。”竇清婉見竇威臉色好看了些,斟酌一番,攪著錦絹道。
竇威凝眉作沉思之態,沒有立即回答竇清婉的話。
瑞親王世子竟然敢割下十一,十二兩人的項上人頭,這太不將他竇威放在眼裡,欺竇氏無人嗎?
“父親……”竇清婉見竇威良久默不作聲,再一次,輕輕的喚了一聲。
竇清婉嬌柔的聲音在耳旁響起,竇威回過心神,視線重新落到竇清婉的身上,抖了抖嘴角的鬍渣子,問道:“婉兒,你莫不是還記掛著瑞親王世子?”
話畢,緊緊的盯著竇清婉,等著她回話,他這個女兒的脾性,性格,他最是清楚不過了。
心高氣傲,眼高於頂,若是尋常看不上眼的人,連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今時,竟然私自安排十一,十二兩人去調查瑞親王世子的行蹤,這證明什麼……
竇威的話問得很直接,流雲廣袖下,竇清婉雙手攪動著錦絹,將一條好好的錦絹攪成了麻花狀,雙頰微微呈桃紅色,似有些害羞。
“父親,女兒非瑞親王世子不嫁。”杏花美目微閃,壓住心中那點嬌羞,望著竇威道。
竇清婉說完,竇威當即就接過話,輕啐道:“婉兒,婚姻大事,豈能如此草草的做決定,你是皇上親自冊封郡主,是將軍府的小姐,怎能說出剛才那一番話。”
實則,竇威不太願意竇氏與瑞親王府聯姻。
雖然瑞親王世子天人之姿,武韜武略,縱使繼承爵位,那頂多也只是一個親王而已。
竇氏的女兒,藉著竇家的光環,仰仗竇家的勢力,縱使是皇后之位,也是信手拈來,何必屈尊於一個小小的王妃。
再者,皇上一直忌憚瑞親王府,瑞親王世子越是卓絕,皇上就越是心生不滿,總有一天,會將瑞親王府連根拔起,若是竇氏與瑞親王府攀上了姻親的關係,恐怕……
竇清婉未料到竇威會斥責自己,望著竇威,微愣了幾秒鐘的時間。
然後才道:“父親,女兒不是與你開玩笑的”
她竇清婉看上的東西,不管是東西,還是人,只要是她想要的,不管採用何種手段,何種辦法,她都一定要得到手,否則,決不罷休。
“胡鬧。”竇威沉下臉,輕斥一聲。
“父親……”竇清婉拂面掩淚,楚弱可憐,一雙杏花美目泛紅,當作竇威的面,真就溢位了幾滴清淚。
“父親,您從不曾這樣吼過女兒,女兒只不過是想尋覓得一個如意郎君,這有何錯?父親,你一點也不心疼女兒。”
竇清婉拿捏準了竇威的脾氣,知道竇威事事都寵著她,這才敢這麼放肆。
接連幾番控訴,再加上竇清婉故意做出的楚弱模樣,竇威的一顆心,瞬間就軟了半截,望著竇清婉拂面掩淚,頓時心疼不已。
深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