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輕飄飄的外衣掛在床前不遠處的屏風上。
衛長蕖有些啞然,久久才道:“凌璟,你要不要那麼粗暴。”
“粗暴。”凌璟很應景的重複了這兩個字,再問道:“蕖兒覺得我剛才太粗暴了?”
衛長蕖咬了咬唇瓣,揚眉看著凌璟,不知道此時,她該說些什麼好。
凌璟垂著一雙絕美的鳳目,盯著衛長蕖看了片刻之後,才將被子掀開,彎腰將衛長蕖整個人團進被子裡。
接下來,又是一陣悉悉索索的卸帶解衣聲,衛長蕖側身躺在裡側,不多片刻,床外側微微下沉,枕邊一陣淡淡的冷梅香撲鼻,凌璟就倒頭躺在了床沿的外側。
下一秒,燭光盡滅,一室暗香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窗欞之外,月高風淡,幾枝樹影映照在白色的窗紙之上,隱隱浮動。
錦被下,一條修長的手臂輕輕環過衛長蕖纖細的腰肢,稍用力,一卷,一帶,將衛長蕖整個人捲入了懷中。
衛長蕖聞著沁人心脾的冷梅香,整個身子微微的僵了僵,任由凌璟將她抱在懷中,動都不敢動一下,就這樣一直僵著身子。
凌璟敏銳的覺察到,衛長蕖全身有些不自在,不由得心裡有些想笑,手臂一收,將她摟得更緊一些,靠在她的耳邊,溫聲道:“安心睡吧,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衛長蕖輕輕闔著雙眼,凌璟悠悠淡淡的聲音入耳,聽清他說了什麼之後,全身上下的每一條神經瞬間就鬆弛下來了。
枕在凌璟的手臂上,動了動身子,舒舒服服的翻了一個身,與凌璟面對面的躺著,將頭深深的埋進凌璟的懷中,聞著凌璟身上淡淡的冷梅香,衛長蕖很喜歡凌璟身上的這股味道,聞著令她安心,令她舒服,一陣一陣的吸入鼻,不知不覺間,頭腦漸漸就變得模糊了。
凌璟一動不動的側身躺在床上,如珠如寶將衛長蕖摟在懷中,不消片刻時間,懷中人兒的呼吸聲漸漸變得均勻,一道道淡淡的熱氣撲灑在自己的胸前,隔著一層薄薄的中衣,傳到他的胸口之上,酥酥麻麻的,令他心跳狂不止。
夜色中,凌璟勾著好看的薄唇,溫潤如玉般笑了笑,垂下頭在衛長蕖的髮絲上落下輕輕一吻,抱著她一起入眠。
因前兩日,王苗氏不甚染了風寒,這人上了年紀,染個風寒便咳嗽不止,王小山擔心自個阿婆的身體,便特意請了趟假家探望。
昨日,江氏去了趟王家,正好見著王小山在家裡,便回來絮絮叨叨與衛長蕖唸叨了一番。
前陣子忙蔬菜暖棚與衛記的事情,倒是將蠶房的事情給押後了,正巧,王小山探病回家,衛長蕖就琢磨著請他們師徒二人做養蠶的木架,木盒。
木料是現成的,上次蓋蔬菜暖棚的時候,樹木伐多了,宅院裡還剩了好一些,如今正好合用,用風乾後的木料做養蠶的木架,木盒更合適。
心裡盤算著,翌日午後,衛長蕖忙完了手上的事情,便提了幾大包糕點,準備親自上一趟王老實家。
她剛走到王老實家宅院門口,就聽得至內處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院子裡,王小山持了把破蒲扇,正在使勁的扇著火爐子,爐子上擱著一隻黑乎乎的瓦罐,想來應該是在給王苗氏煎藥。
王小山聽見有腳步聲傳來,便停了手中的扇子,抬起頭來看向門口處,見是衛長蕖,便笑著道:“長蕖姐,你咋來了?”
“我來看看王大娘,順便找你有些事情。”衛長蕖一邊走,一邊道。
幾步走到王小山的面前,衛長蕖看了一眼火爐上的要瓦罐,關懷問道:“小山,王大娘的病可好些了?”
問及王苗氏的病情,王小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是稍微好些了,昨兒吃不下飯,今兒倒是能吃上幾口糕點了,只是這咳嗽一直止不住,夜裡咳嗽得更是厲害。”
衛長蕖與王小山隨便聊了兩句,便提著手裡的糕點,朝王苗氏的臥房走去。
一腳剛踏進王苗氏的臥房,一股濃烈的藥腥味就迎面撲來,嗆得人鼻子有些難受,衛長蕖忍住打噴嚏的衝動,提著手裡的糕點,幾步走到王苗氏的床前。
這才病了幾日,就見王苗氏形容枯槁的躺在床榻之上,整個人沒有半點精神。
“春蘭嬸子,我來看看王大娘。”衛長蕖看了王苗氏幾眼,與餘氏淡淡道。
剛才王苗氏咳嗽的厲害,餘氏忙著照顧她,倒是沒注意到衛長蕖是什麼時間進屋的。
餘氏瞧見衛長蕖手上大包小包的東西,再抬眼看著衛長蕖,有些不好意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