蕖皓目微側,視線落在他一張絕世出塵的臉上。
想了想,道:“三爺和雪球,誰更厲害?這個嘛。”話語稍稍停頓了一下,“得看,吳癩子和他婆娘誰更悽慘。”語氣與凌璟如出一轍,懶懶緩緩,輕輕淡淡。
衛長蕖的話音落下,素風,穀雨,驚雷,閃電四人又狠狠的抽了抽嘴角。
小姐與世子爺真是太無良了。
宅院中,慘叫聲連連,男聲,女聲混雜在一起,叫得那叫撕心裂肺,吼得那叫肝腸寸斷。
雪球,三爺玩興正濃,三爺揪住王癩子的頭髮,使勁抓,使勁扯,雪球四平八穩的踩在王癩子婆娘的身上,使勁跳,使勁咬,將王癩子婆娘折騰得七葷八素。
凌璟,衛長蕖一邊看戲,同時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
衛長蕖道:“凌璟,雪球剛才那一爪子抓得極好,動作又快又狠,一爪見血。”
璟爺道:“蕖兒,三爺剛才揪下一撮頭髮,像拔蔥一樣,也不錯。”
兩人聊得風輕雲淡,話語輕描淡寫,可是,話題卻十足的血腥,殘暴,冷血,無情。
聲音輕輕淡淡,卻足以令院中的每一個人都聽見。
江氏,衛文水,楊氏……
三人聽見衛長蕖跟凌璟的談話,皆愣住,幾乎同時側目,眼巴巴的盯著兩人,臉上的神情如出一轍。
心道:難怪蕖兒和凌公子能互相看對眼,原來他們二人喜好是一樣呀。
素風,穀雨,驚雷,閃電早已見識過衛長蕖與凌璟的腹黑,無良,此刻,再聽到方才那些話,只是再一次狠狠的抽了抽嘴角,淡定如初的站在原地。
大約過了兩盞茶的功夫,衛長蕖覺得有些站得疲乏了。
她挑著一雙清明皓月般的眼眸,視線平視前方,淡淡的目光一一掃過吳癩子,吳癩子婆娘,以及吳大壯。
見地上散落了滿地的髮絲,那髮根上還沾著小塊的頭皮和少量的血漬,嘖嘖……瞧著都生疼。
恰好在這時,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又響了起來,緊接著,就見三爺抬起頭來,前掌中捏著一撮染血的髮絲,嘚瑟的瞄了衛長蕖一眼,再將手裡的髮絲丟在地上。
三爺如此賣力,不辭辛苦,吳癩子一頭濃密的黑髮已經被了去了小半,只見他頭頂光禿,露出血跡斑斑的頭皮,成了一名禿子。
吳癩子只是禿了頭頂,他婆娘更悽慘。
雪球還在她肚子上上竄下跳,又抓,又咬,小東西天天啃雞腿,長得滾圓滾圓的,雖然只是一頭幼狼崽子,但是也只一頭胖乎乎的幼狼崽子,身子有些重量,它有一下,沒一下的亂踩在吳癩子婆娘的肚子上,踩得她的胃裡,腸裡一陣翻滾,臉被劃成了大花貓,身子上,胳膊上全是血口子,血漬從傷口冒出來,順著她的身子,滴答在地上,侵染了地上的塵土,模樣狼狽不堪。
雖然吳大壯沒有受傷,但是瞧著一狼,一猴將自個的老爹,老孃折騰得沒了人樣,已經嚇得不敢做聲,傻傻的幹看著。
“雪球,三爺,可以了。”衛長蕖見吳癩子已經成了吳禿子,他婆娘整個半死不活樣,覺得差不多了,便讓雪球,三爺停下。
雪球,三爺得了口令,同時勝利的嗷叫兩聲,收了爪子,一溜煙的功夫,就回到了衛長蕖跟凌璟的身邊。
吳癩子,吳癩子婆娘感到身上一輕,這才鬆了一口氣。
“娘,我扶你起來。”吳大壯見雪球從他老孃身上下去了,這才敢上前,將他老孃給攙扶起來。
吳癩子婆娘拽住自個兒子的手膀子,費了老大的力氣,雙腿在地上蹬了兩三下,才艱難的爬了起來。
這一動作,牽動著身上的傷口,頓時疼得她嗷嗷直叫。
吳癩子沒心思搭理自個的婆娘,他扭頭朝門口看去,見宅門還緊緊的關著,除非衛長蕖主動放人,否則,他們一家就別想踏出這宅院半步。
方才已經領教了衛長蕖的厲害,此刻,他真的知道怕了。
忍著頭皮上傳來的陣陣疼痛,吳癩子幾步走到衛長蕖的身邊,噗通一聲跪在衛長蕖的腳跟前,哭喪著求道:“長蕖,我知道錯了,你與我家大壯的婚事,我們再也不提了,求求你,就放過我們一家子吧。”
衛長蕖居高臨下的盯著吳癩子,見他求爹爹告奶奶般的求情,求得淚聲俱下,好生可憐,而她聽完,臉上依舊沒有任何動容之色。
凌璟聽了吳癩子方才那一番話,不待衛長蕖作聲,他緊蹙起了眉頭,垂下一雙絕美的鳳目,十分不悅的看著吳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