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粥,說話間,他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叩打在桌面上,發出點點輕響。
衛長蕖垂下眼眸,兩道視線落在棋局之上。
“這棋,你不下了?”衛長蕖看著凌亂不堪的棋局,再瞥了凌璟一眼,淡聲問道。
這人不是,自個跟自個鬥得正有勁嗎?
“怎麼,抱著這罈子還不嫌累?”修長如玉的手,繼續輕輕叩打在桌面上。
“累,怎麼不累。”衛長蕖沒好氣的回道。
她再次垂下眼眸,將視線移到凌璟修長如玉的手上,這人的手,竟然比女人的手還要好看三分,真是令人羨慕嫉妒恨啊。
盯著眼前那隻顯擺的爪子看了兩眼,衛長蕖道:“凌璟,你不將手移開,我怎麼放。”
凌璟依她的話照做,將手移到桌沿上,勾唇道:“這下,總可以了吧。”
衛長蕖將懷裡的罈子輕輕擱在桌面上,看著凌璟道:“這是桑葚果釀製的果酒,送給你的。”
聽了衛長蕖的話,凌璟勾起唇角,一抹溫潤的笑容自內心深處發出,從嘴角處慢慢浮上來,直達眸底。
看來,這大半年,他所花的心血並沒有白費,如今,眼前這個小丫頭已經知道時時刻刻的惦記著他了。
凌璟凝視著衛長蕖那張巴掌大的小臉,絲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喜悅,凝視了衛長蕖片刻,他溫潤道:“蕖兒,這是你親手釀製的?”
“嗯,自然是。”衛長蕖點了點頭。
“這桑果酒具有補血、強身、益肝、補腎、明目的功效,所以特意給你送一罈來……”說著話,衛長蕖發現,璟爺正眼神灼灼的盯著自己。
對上凌璟漆黑如墨,深邃如淵潭般的眼眸,衛長蕖心神一晃,彷彿覺得自己快要被眼前這一雙深邃的眼瞳給吸進去了一般。
“喂,你看著我做什麼?我臉上有花?”衛長蕖嬌嗔一聲,瞪了凌璟一眼。
這大妖孽,看得她心跳加快,心神慌亂。
凌璟妖孽一笑,卻並未從衛長蕖的臉上收回視線,“蕖兒,你對我真好。”口吻很柔和,凝視衛長蕖的目光中,充滿了無限的寵溺。
衛長蕖微愣,她未料到,凌璟會突然說這麼一句話。
凝視著凌璟,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難道,從未曾有人對你這般好過?”
瑞親王府的舊事,衛長蕖大抵知道一些,她知道,如今的皇帝處處排擠瑞親王府,更視凌璟為眼中釘,肉中刺,她知道這些事情,卻是不太清楚凌璟小時候吃過的苦,受過的罪,有些事情,既然凌璟不願提及,她也並不想多問。
只是此刻,凌璟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衛長蕖聽進耳中,只覺得那句話像一根細小的銀針一樣,直插進了她的心坎上,令她的心微微抽疼了幾下。
“蕖兒,你是第一個將我如此放在心上的人。”凌璟神色專注的看著衛長蕖,古墨色的眸底,有對衛長蕖的寵溺與珍視。
說完,他諷笑一般的勾了勾唇角,俊逸出塵的臉上,漸漸溢位一抹似苦澀的笑。
十年前的那場變故之後,他有父若無,有母若無,這些年來,至始至終,都只有他一個人形單影隻罷了。
“蕖兒,一生一世都陪著我,可好?”
此生此世,他可以放棄皇權,甚至放棄任何東西,唯獨眼前的這個小丫頭,他萬不可能放棄,哪怕是上窮碧落下黃泉,他也要纏著她,纏她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一句話問完,凌璟眼神急迫的望著衛長蕖,他眸色有些微微閃爍,眸底甚至有擔心,有害怕之色,他害怕,衛長蕖所給的答案,並不是他想要的那個,若是這樣,他害怕他會承受不了,會發瘋,會不顧一切的將她束縛在自己的身邊。
衛長蕖瞧出凌璟眸底有一抹擔心之色,她凝視著他的眼,抿著唇瓣,衝著他微微一笑。
伸出手,越過面前的白玉石桌,纖細的小手溫柔的覆蓋在凌璟修長如玉的大手之上,將手心的溫度傳到他的心尖兒上。
“凌璟,我答應你,這一生一世,我都陪著你。”
衛長蕖說話的聲音很輕,很柔,一字一句傳進凌璟的耳中,點點滴滴的擊打在他的心尖兒上,令他波瀾不驚的心底,在一瞬間捲起了一層滔天大的巨浪,心,也跟著微微的顫抖起來,心底的狂喜隨著捲起的那一層滔天巨浪慢慢延開,傳遍全身百骸。
“蕖兒,既然答應我了,便不可以再反悔,這一生也不可反悔。”
他眼眸中笑意濃重,說話間,突然站起身來,眨眼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