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去。
秦亦騰地起身道:“臣願為殿下分憂。”
她此言一出,大帳內登時開始響起紛紛擾擾的議論,秦亦不過是個文官,還是因為順康帝的隆寵才步步高昇的,如今卻口出狂言要外出帶兵,底下文武官員止不住地竊竊私語,都對她十分不信服。
尉遲晞也有些踟躕,他是相信秦亦的能力,但是領兵打仗畢竟不是小事,需要的不僅僅是能力,更多的是系統的兵法理論和實戰經驗,而這兩點秦亦全都不具備。其實他對沼澤水寨的重視程度並沒有上升至秦亦心中的那種高度,他總覺得那個寨子並不會對戰局起到什麼關鍵的作用,但出發之前,父皇給他的命令是剿滅匪徒。所以他不想斬草不除根,這才決定要圍攻水寨。他剛才聽了沼澤內艱苦情況的講解,對秦亦前去剿匪十分不放心,一群土匪的老弱病殘,哪裡抵得上自己的心腹有價值,所以他只沉吟不語。
李錚也十分不滿秦亦的突然請戰,覺得她似乎把打仗當成了兒戲,一個連戰場都沒上過的人,怎麼能一下子就領兵獨自作戰。
不料還沒等他開口反對,帳中響起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老臣願為副將,隨秦大人西行圍攻水寨。”
眾人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到大帳角落的那個略有些佝僂的身軀,原來是在寧遙邊關駐守多年的老將章冬澤。此人多年駐紮在邊關前線,大大小小的戰役經歷不下千餘,多次有升職回京的機會都被他讓給了別人,他總說,當兵就是要衝殺在前線,回京坐在衙門裡喝茶寫字,算什麼戰士。他的倔脾氣也讓他得罪了不少的人,所以到最後也不再有人替他調職,所以便在邊關前線一呆就是二十餘年。
秦亦見狀大喜,忙轉身又對尉遲晞道:“臣願給章老將軍做副官,共同去端掉沼澤腹地的水寨。”
尉遲晞見狀也不好再反對,便下令由章冬澤任主將,秦亦為監軍,共領水軍一萬、步兵兩萬,前往嶺東道,攻破叛賊水寨。
得到了差事,秦亦沒有多少欣喜,只是在心裡暗暗思量,沼澤這個天然屏障究竟應該如何突破,不知不覺就已經散會,各隊得到任務的人馬,就要準備即刻出發。
她匆匆回到自己的帳篷,掀簾進去就道:“阿布,給我收拾衣服,半個時辰之後就要出發了。”
“幹什麼去?”桑布在帳篷裡都呆的無聊死了,秦亦一天一夜都沒有回來,除了熬藥送藥,她就一直呆在帳篷裡,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好不容易等到秦亦回來,不料卻又說馬上要走,忙一骨碌起身,扯住她的衣角問:“要開始打仗了嗎?你不是文官嘛,你去幹什麼?”
“我要去剿匪啊!”秦亦見桑布不動,便自己扯出包袱皮,鋪開收拾衣服,“去嶺東道靠近天虞那邊,端掉匪徒的老窩。”
“嶺東?匪徒老窩?”桑布自己喃喃重複道,忽然很緊張地抓緊秦亦的手,“你說的可是沼澤水寨?”
“咦?你怎麼知道?”秦亦停下收拾東西的手,回頭來問桑布。
“額,不是,我不知道,我只是以前聽說過,你剛才一說匪徒的老窩,我就猜會不會是我聽說的那個。”桑布支支吾吾地遮掩道。
“阿布,你看著我的眼睛。”秦亦上前扭正她的身子說,“當初咱們說好的,彼此開誠佈公,你怎麼還能有事瞞著我?”
“我不是要瞞著你,只不過、只不過我的養父母,家就住在那邊的沼澤中……”桑布低頭看著腳尖兒,吭吭哧哧地說。
“你的養父母也是沼澤水寨中的人?”秦亦瞬間就皺起眉頭來,她對那些匪徒其實並沒有什麼偏見,更說不上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深仇大恨,其實她一直覺得,那些人大多數也都是被逼無奈的可憐之人。但是現在尉遲晞的任務是剿匪,所以她就要為他謀劃和出力。但若是桑布的親人也在水寨,那就要另做計較,畢竟在她心裡,桑布跟尉遲晞一樣,都是弟妹一般的分量,她也絕不會厚此薄彼。
桑布一聽她這麼說,連忙擺手道:“不是的,當然不是,只不過他們也住在那片沼澤靠近嶺山的地方,因為沼澤裡有很多有用的藥材和動物,他們常去沼澤裡面採藥或是下套子抓獵物。”
秦亦一聽這話,喜出望外,扔掉手中的包袱,一把拉住桑布的手道:“那你還能不能找到你養父母的家,若是有熟悉沼澤的人帶路,我們端掉匪徒的窩點,就有七成以上的把握了。”但隨即就看到桑布的小臉兒變得皺皺巴巴,神色也暗淡下來,秦亦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觸到了桑布心底的痛楚,抬手就打了自己一巴掌罵道:“真是嘴賤,怎麼能說這樣的話,阿布你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