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有一個師妹?為什麼不告訴你的師妹竟然是她?為什麼不告訴我這次的主謀也是她?”如果知道,他就不會這麼被動,如果知道,他今日就不會這麼魯莽地跑去皇上那兒要去見人。
“為什麼?那你告訴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呢?你不是早就拋棄她了嗎?既然拋棄了,那就沒有這個人了不是嗎?現在,她只是我的師妹而已,我有告訴過你幫我的是我師妹。”
“強詞奪理!你可真是我的好兒子!你不是一直替她打抱不平嗎?現在好了,她成了高高在上的公主,她是君,我是臣,你是不是也滿意了?”蘇沐齊憤怒地吼道,他怎麼也想不到有朝一日會被自己最寵愛的兒子擺一道。
“你愛怎麼想便怎麼想吧,總之,我一切都會以她為先,我不會反對她做任何事,這是我對她的承諾,也是我唯一能為她做的。”蘇雲澈淡淡地說完,轉身回了皇宮,往皇后養元殿而去。
留下蘇沐齊一個人頹然地站在那裡,他該怎麼辦?萬一她回來就是來找她報仇的,萬一皇上知道所有的事情,他到底該怎麼辦?如今她搖身一變成了皇室唯一的公主,更是倍受聖寵,他如何還能動得了她?
要是當初他能再狠心一點,能再幹脆一點,就不會有如今這樣的麻煩了!不行,他得像一個辦法,他絕對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
他不知道的是,此時的京城,大街小巷,無人不知昨日皇上收了一個女子做公主,公主美若天仙,更是傳說中六年前天下三怪所收的唯一弟子,武功了得、醫術高超。
另外,在認親宴上,殷王爺忽然發狂咬死了自己的兒子,蘇將軍和公主聯手製服了殷王爺,更是成為美談。
總之,一句話,慕念馨此時絕對是百姓們心中神一般的存在。
用過晚膳,慕念馨和蘇雲澈便一起來到了關押葉子殷的暗室,不同於天牢,只是一間平時關押犯錯宮女太監的地方。
按照皇上的交代,因為葉子殷武功高強,所以為了防止他醒來後劇烈反抗,在施術完成後便吩咐蘇雲澈盡數毀去了他的一身武功,有用粗繩把他綁在一張椅子上。
所以,當慕念馨和蘇雲澈推門進去的時候,葉子殷便如同一隻被折翼的蒼鷹,失去了一身的傲骨,低垂著腦袋,頹廢般地被綁在椅子上。
“喲,這還是我們偉大的殷王爺嗎?我怎麼都認不出來了?嘖嘖嘖,傳言果然不可信哪!”慕念馨踱著步子進來,看到一邊的椅子,彎腰吹了吹並沒有浮塵的椅面,優雅地坐下來,嘲諷地開口。
蘇雲澈也在另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倒了兩杯茶,給慕念馨遞過去一杯。
葉子殷被幫著的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手背上青筋一根根地暴露著,看得出來正極力壓抑著情緒。
緩緩地抬起頭來,一頭黑白相間的頭髮散亂地披下來,髮簪歪歪扭扭地插在發中間,眼底有著濃郁的青色,留下一片濃重的陰影,滿臉的鬍渣鬱鬱蔥蔥,嘴角還有一抹紅得發紫的乾涸的血跡,整張臉顯得極致的頹廢而狼狽,一身長袍皺巴巴地套在身上,活脫脫一個從難民營裡出來的流浪漢。
“真是想不到啊,堂堂澤國殷王爺也會有今天,你肯定沒有想到吧?怕是昨天還在幻想著不久後的將來登基稱帝是何等的榮耀,何等的輝煌,沒想到一夜之間便是天翻地覆,深陷囫圇。”慕念馨悠閒地飲了一口茶,視若無睹葉子殷吃人的目光,依然滔滔不絕地說著。
“你到底是誰?”驀地,葉子殷突然問出這樣一句話。
“我是誰?你問我是誰?難道昨天你沒聽清楚?”慕念馨以為自己聽錯了,難道昨天這傢伙狂性打發,什麼都沒聽見?
“那我就勉為其難再告訴一遍吧!昨天之前我是天下三怪的弟子,蘇將軍的師妹,從昨天開始呢,便是父皇母后的公主,永馨公主。呃,對了,你是父皇的哥哥,那麼按照輩分,我還得喊你一聲皇伯。這下,該明白了吧?”慕念馨煞有其事地介紹著,似乎根本就沒有看見葉子殷越來越難看的臉色,還笑得一臉無辜。
“師妹,你真是越來越調皮了,你明知道他最討厭皇上有自己的子嗣,卻偏偏還要告訴他你成為了公主,這不是讓他更難過嗎?”蘇雲澈貌似責備地開口,語氣卻是溫柔備至。
“師兄,這你就不知道了,就因為他討厭父皇有子嗣,我才更要告訴他啊,否則讓他像一個傻瓜一樣的矇在鼓裡,等哪一天知道了才叫真難過呢!”說實話,這師兄師妹一唱一和的果真是絕配,以前怎麼就沒發現蘇雲澈也這麼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