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蓮花臺終於平穩下來。諸葛青虹鬆了口氣,忽聽得歷歷風聲中,分明有一男子冷冷哼了一聲。
生死存亡,不過一線。
蕭寧遠一腳跨進門內,以其驚人目力,方辨得是一個圓形的小屋,忽聽得兩鼠吱吱之聲大作,心知有異,回頭一看,但見無數殘垣斷壁,正向他們傾頹下來。
人在困境中,往往能激發無窮潛力,更何況是蕭寧遠?他一聲厲喝,無相神功發揮到極致,但見那斷落下來的石塊,彷彿被一堵無形的牆阻擋,不得而入,紛紛墜落在門口,不久,已將門洞封了個嚴嚴實實。他這才將懷中人安放在地上,兩人癱軟在地,聽得猶有石塊不斷跌落下來,但畢竟已經遠在門外。
這一方天地,暫時是安全了。蕭寧遠鬆了口氣,才發覺五臟六腑,都在隱隱作痛,而口中已然一甜,他心道不好,情知是用小無相功逆行凝結的內力,經剛才一施展,突破了極限,又加深了內傷。他忙用袖口,暗暗試去了血跡。
但覺一道關注的目光凝在自己身上,已聽得那女子低聲道:“你好像受了重傷。而且,看起來,我們要出不去了。”
蕭寧遠瞧她一眼,果然那雙大眼睛裡懼怕還是好笑的成分多,心中歎服,也不禁笑道:“好像如此,別的不說,我們只怕會悶死在這裡。”
兩人目光相接,都在對方眼中發現了不屈的意味,不覺相視而嘻,繼而,哈哈大笑起來。
然而眼前的一切,仍然擺在眼前。
兩人在黑暗中坐了很久,空氣越來越窒息得難受,楚楚只覺頭暈眼花,口中火辣辣得難受,她情知是因為那啞藥的緣故,不覺嘆道:“我好想喝水………”聲音果然愈加嘶啞。
她不過說說罷了,兩人剛才逃出生天,任是誰,肯定只帶了要緊之物。
誰知黑暗中,聽得他沉吟了半晌,忽道:“好。”
她怔了一怔,還待以為他在說笑,誰知立有一股暖流順著喉嚨淌了下來,讓她情不自禁地大口吮吸,緩過神來,突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她大驚失色,猛然一醒,順手一抓,果然是他將手臂貼在她口邊。
這裡哪會有水,分明是他的血!
這男人……她不覺哽咽,道:“這又何必?”一出口,居然發出了原來銀鈴般的聲音。
她愕然呆在那裡,聽得他亦愣了愣,才答道:“只要活著,就有希望。寧遠相信,總會有奇蹟發生的。”
又是無盡的沉默,他按著手臂,還在那裡苦思冥想,突聽她道:“並不是沒有辦法,但如果超乎常理,你會同意麼?”
若是一般人,恐怕解釋起來還要費一番口舌,但如果碰上的聰明如蕭寧遠,一切就順理成章。
他在明珠下將璇璣心法仔細研讀,聽楚楚將一旁的文字解釋了一遍,神情自若,萬變不驚,讓她也將最後一絲芥蒂打消,就事論事,將那修煉之法流利地闡述完畢,聽完,他點點頭,道:“看這圖示,都是周身要穴,這分明是互為借力,融會貫通,合力打通玄關之法。之所以要去除衣裳,也不過是因為體內內力強力執行,身上會雲霧升騰,若著衣裳,只怕有所滯澀。如果大家都能夠恢復功力,自然最好不過,也無須介意其他。江湖兒女,本來就不拘小節,只是委屈青娥姑娘了。”
楚楚不禁面色一紅,低下頭去。雖然戴了面具,紅暈不會顯示在面上,但目中羞澀之意,卻是難消。聽得蕭寧遠道:“青娥姑娘莫要擔心,家師曾說寧遠的定力無雙,又是純陽之體,不易受邪念侵蝕。寧遠自恃決不至於冒犯姑娘,還請姑娘放下心來。”
對呀,如今自己戴了這麼一個醜陋的面具,又有哪個男人會對這樣的面容起色心?
楚楚頓時放下心來,把心結去了大半,低聲道:“好,事不宜遲,我們就快開始吧。”
真到裸裎現對,再怎樣坦蕩的兒女,恐怕也難免尷尬吧。
楚楚緊閉眼睛,感覺蕭寧遠的手指從面上劃過,自陽白穴起,徐徐自印堂、太陽、腦戶、厥陰等穴轉承而下,在他的真氣梳理下,各路穴道順暢無比,果有一股熱流自丹田中徐徐湧起,周身百骸都如浴春風,好不愜意。
她歡喜莫名,感覺他的手指毫不遲疑,再向臍中而去,在建裡、巨闕、關元、水分、中極旋轉一週,突然遲疑了一下。
她正感覺頸下天突、紫宮等穴中熱氣充溢,不住要向下流動,這樣一來倒停在了那裡,不覺偷偷抬眼一看,但見兩人之間果然是白霧瀰漫,看起來如在雲裡霧裡,好像隔了層紗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