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頭李頭不好啦!”
錢塘縣縣衙,一位捕快慌慌張張衝入捕快公房,對坐在上首的李捕頭急道:“又有一位百姓,今日落入錢塘江不見!”
砰!
正皺眉沉思的李捕頭一拍身前桌案,滿臉怒色大叫道:“不是跟你們說了麼,要通知附近百姓不要靠近錢塘江,你們難道沒有通知下去?”
“冤枉啊李頭!”
那滿臉焦急前來報信的捕快大聲嚷嚷道:“我們兄弟絕對全部通知下去了,誰知道那位落水的百姓,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頭,這事我可以做保!”
旁邊的老捕快急忙開口道:“李頭你前天吩咐下來後,我們幾個親自上門,議價一家通知過去的,絕對沒啥遺漏!”
“那,落水的百姓是什麼來路,查清楚了麼?”
聞言,李捕頭臉上的怒色稍緩,還是皺緊眉頭沉聲問道:“你們也不要怪我急切亂髮脾氣,縣尊老爺為了這事已經數落過我好幾回了!”
“不敢不敢……”
公房裡的幾位捕快連道不敢,還是慌張前來報信的捕快回答道:“李頭,落水的那位正是我們前天和昨天通知的百姓中的一家男丁!”
“真通知到了?”
李捕頭臉色一變,追問道:“落水那廝,你們有印象麼?”
“有印象,有印象,正是江邊的王二麻子!”
旁邊的老捕快接過話頭,肯定道:“我還記得,昨天通知他們家的時候,王二麻子還在家,跟我們打過招呼呢!”
“是嗎?”
李捕頭緊皺的眉頭猛然一鬆,沉吟道:“如此的話,我倒是好向縣尊交差,只是這事好說不好聽,你們不要怕麻煩,再去江邊的民居那裡通知一聲,要他們尋常時候務必不得靠近大江活動!”
公房裡幾位捕快連連點頭,這時從門口進來一位衙役,見到李捕頭急聲道:“李頭,縣尊老爺叫你過去問話!”
李捕頭臉色一變,急匆匆起身往外走,同時不忘小聲詢問:“縣尊老爺怎麼突然喊我過去?”
“李頭可得小心了!”
傳話衙役跟在後面,小聲回答:“縣尊老爺十分生氣,好象知道了錢塘江岸又有百姓失蹤的訊息!”
“混蛋!”
李捕頭氣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這樣的訊息是能隨便告之縣尊的麼?
不久後,縣衙簽押房。
“李捕頭你幹什麼吃的?”
錢縣尊滿臉怒容厲聲呵斥:“不是告訴你要好好約束江岸的百姓麼,怎麼今天又有百姓失蹤?”
“老爺冤枉啊!”
李捕頭急忙喊冤,不等錢縣尊繼續發怒,連忙將剛才得到的訊息,原原本本述說一遍,最後才無奈道:“老爺恕罪,岸邊居住的百姓小的都通知到了,可有人就是不聽……”
“我不管這些!”
錢縣尊臉色稍緩,強硬打斷李捕頭的解釋,冷聲道:“有百姓失蹤就是你的責任,若是事態繼續發展下去,你這個捕頭也不用當了,換人吧!”
李捕頭心中一凜,瞬間明白告密者的險惡用心,頓時怒氣勃發恨地咬牙切齒:好哇,竟然有人覬覦捕頭之位,看來有捕快不安分了。
“大人放心!”
關鍵時刻李捕頭也豁出去了,斬釘截鐵大聲道:“等會小的就親自帶人封鎖錢塘江岸,就不信還有百姓不知死活跑去岸邊尋死!”
“好,就該這麼辦!”
錢縣尊點頭,臉上露出讚許之色,沉聲道:“不管如何,最近一段時間都要阻止百姓靠近錢塘江,出了意外本縣唯你是問!”
“大人放心,小的一定做好!”
李捕頭連忙拍胸膛下了保證,心中卻是不以為然,事情哪那麼簡單。
俗話說得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錢塘縣能有眼前的繁華錦繡,離不了錢塘江的水運支撐,城裡許多百姓更是依靠江水吃飯。
短時間內以性命要挾,還能嚇住老實本分的江邊百姓。
可時間一長,人家也是要恰飯的,再怎麼封鎖也沒用啊,總不能斷了江邊百姓吃飯的途徑吧。
真要那樣,估計就得鬧出大亂子了。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可不是開玩笑的,李捕頭覺得自家肩膀太小,承受不住如此重擔啊。
百姓那邊好忽悠,只要將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那些希奇命案告之,便能將他們唬住,有效期限起碼能有一個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