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數十位武藝班學生準備南下時,賈淙突然加了進去,不等訊息傳開便直接上船南下。
這一手相當突然,就算有人想向榮國府傳遞訊息,短時間內也是沒什麼法子的,一行在路上實行了嚴格的軍事化管理,不管是停船靠岸休整還是做其它的事情,身邊起碼得有兩位以上同伴跟隨。
如此一來,以這些學子的能力和手段,根本就傳不出什麼訊息。
南下學子中最有實力的,當屬薛蟠薛呆霸王,只是這位成日裡樂呵呵的,見到了賈淙十分熱情,根本就沒有把訊息傳到京中榮府的意識。
說起薛蟠,絕對是賈氏族學的奇葩。
這廝在賈氏族學差不多窩了五年時間,在嚴格的管理和訓導下,倒是學了一身還算勉強過得去的武藝。
說不上花拳繡腿,其實強也強得有限。
本來按照百工學堂武藝班的規矩,只要練出了這麼點子水準,有了基本的自我防護能力,又不樂意繼續深造的話,早就可以畢業了的。
按照正常的學習進度,鍛鍊個半個左右就差不多了,許多賈氏族學的學子把武藝當作興趣愛好,很容易就練到基本的自保程度,然後就沒有繼續學習深造下去了。
只要將他們的主修課程,百工技藝中的一門學會,基本上就可以畢業了。
一般的百工學堂學子,學個一年半載就差不多可以畢業出外闖『蕩』,在家族的幫助下做點小生意,或者開個工匠鋪子之類的,日子雖說不能大富大貴,可混個溫飽卻是不成問題。
按說薛蟠家學淵源,他主修的乃是商學,應該很容易就能學到一定程度,然後畢業離開百工學堂這個熬人地方。
可惜薛大傻子就是薛大傻子,硬生生在商學這門並不算複雜,應該說相對簡單的課程上,足足搓磨了近四年時光。
這廝的學習進度之慢,一度成為了賈氏族學的笑柄,叫寄居榮國府的薛姨媽和薛寶釵好不尷尬。
可也正是看出了薛蟠的憨傻和不足,薛姨媽在薛寶釵的勸說下,不管薛蟠如何哭鬧哀求,都沒有答應這廝主動退學,而是要他一定正常從百工學堂畢業,不然就一直待在百工學堂吧。
總算熬了五年時間,這位百工學堂年齡最大的學生,終於達到了畢業的水準,不說他本人如何高興,薛姨媽和薛寶釵母女卻是長長鬆了口氣,那種被旁人當作笑柄的日子不好過啊。
這次薛蟠跟隨一干同窗南下,作為畢業前的最後一道實習課程,他倒也樂得高興,五年多的族學生涯早就把他給憋壞了。
此次南下的學子數量足有五十開外,無論是族學方面還是大老爺和政二老爺都十分關注,大老爺特意安排了差不多兩百精幹護衛隨行,暗地裡還有數十武藝不俗的暗衛保護,一口氣僱下了五條大船,足夠這幫學子舒舒服服一直乘船南下金陵。
……
時間匆匆流逝,轉眼一個月過去。
大老爺十天前收到了學子們安然抵達金陵的資訊,訊息從族學傳揚出去,讓一干遠行學子的家人長鬆了口氣。
榮國府裡一如既往的喧雜熱鬧,無論是老太太還是王夫人,又或者掌家太太王熙鳳都是喜愛熱鬧又十分喜歡奢華場面的主。
府裡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反正一年三百六十日,想要找個由頭逗樂擺宴輕鬆簡單。
好在此時府裡的財政狀況已大有改善,每年的收入比以往多了豈止兩倍,足以供應府裡的一干女主子各種折騰舉辦宴席。
不要說把心思全部放在賈寶玉身上的老太太和王夫人,就是王熙鳳都沒有察覺賈淙已經離開京城一月有餘的事兒。
直到這日,邢夫人帶著迎春例行回府向老太太請安,這是規矩禮數。
大老爺可以不在乎,反正他跟老太太之間的關係,基本上整個京城上層階層都知曉了,就算做得有些不合禮數,除了那些把腦子讀壞了的腐儒,旁人真心說不出什麼不好來。
沒見到賈淙,老太太眉頭一皺心中不喜,臉『色』平靜語氣淡然,開口就問:“淙哥兒呢,難道是不喜見我這個老婆子不成?”
這話有些毒辣,要是傳揚出去賈淙的名聲就沒了,還想考舉做夢去吧!
“老太太說哪裡話!”
邢夫人不敢怠慢,急忙解釋道:“淙兒對你老可孝順著呢,不過月前跟著一干同窗回南參加科舉考秀才去了,這才沒能過來見禮!”
“什麼,淙兒回南考舉去了,怎麼也沒跟老婆子說一聲?”
老太太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