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外面的傳言有多難聽,榮國府明面上的權力更迭,進行得十分順利。
賈璉先是以三等神威將軍的身份去皇宮拜謝皇帝和太上皇,然後回府大擺宴席慶祝,關鍵的是他跟王熙鳳兩口子,已經正式入駐榮禧堂。
這在外人和親友看來,璉二已經正式成為了榮國府的當家人,不僅僅只是襲爵人那麼簡單。
儘管璉二隻是晚輩,不過已經在城外修道多年的賈敬,還有史家兩位侯爺,以及王家家主京營節度使王子騰都親自趕來慶祝。
開國八公中的其餘六家,關係親近的派來嫡系子弟,關係一般的也送來貴重賀禮,京城勳貴圈子大半人家都有所表示。
還有京中賈家一干族人,以及想要巴結討好的官員富商,一時榮府賓客盈門好不熱鬧,一派繁華鼎盛氣象。
璉二迎來送往笑得臉都僵了,王熙鳳紅光滿面意氣風發,今天他們夫『婦』是主角,不管來客心中是何想法,起碼面上的功夫一點不差。
賈母在榮慶堂招待幾位親近人家的女眷,王夫人和邢夫人作陪,聽到外頭熱鬧喧囂的聲音,心裡別提多不舒服了。
賈赦和賈政招待史家雙侯和王子騰,還有已經修仙多年的賈敬,族長賈珍在旁作陪。
一桌子都是親戚,倒也沒那麼見外,幾杯酒下肚氣氛起來,史家老三先忍不住開口問道:“恩侯,怎麼突然就讓爵了呢?”
其餘幾位的目光,齊刷刷望了過來,就連賈政都不例外,他們心中十分好奇賈赦的所作所為,實在太奇怪了。
“沒什麼,只是在家裡待久了,想活動活動在外頭謀個差事!”
賈赦端著酒杯不以為然道:“到時候在外頭『亂』跑,顧不得府裡的事情,乾脆就把爵位讓了出去,省得煩心!”
眾人無語,丫的這理由實在奇葩,他們竟是無言以對。
“怎麼,恩侯聽到了什麼訊息麼,怎麼突然就想著謀個差事?”
史家老二心中一動,笑『吟』『吟』開口試探,心頭卻是懸了起來,旁人不知曉賈赦,他可是知道這廝絕不簡單。
旁邊的王子騰眼中精光閃爍,耳朵不自覺豎了起來,要說之前他看不起賈赦這廝的話,經過榮國府讓爵之事,他卻是不敢有絲毫小覷。
讓爵絕非小事,眼下可不比開國之初,當今和太上皇兩位可是對爵位把控得很嚴,同樣對爵位傳承也看得很重,榮國府又是那麼個情況,賈赦想要順利讓爵給璉二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可賈赦不僅做成了,而且還做得悄無聲息,當今答應的速度又快得出奇,其中隱含的意味想想就叫人感覺不寒而慄。
賈赦這廝的人脈,不是一般的深厚,竟然輕鬆就能打通皇宮關節,還能輕鬆過得當今這一關,這樣的能耐是什麼人都能有的麼?
就算王子騰自詡當今心腹,想要做到如此地步,也沒有十足把握。
眼下聽得史家老二如此問話心中一凜,顯然賈赦隱藏的能量,比他想象的還要厲害得多。
史家老二可是實權侯爺,儘管他只是兵部郎中,可身為開國十二侯的史家,訊息渠道何等靈通?
就是如此,史家老二還想從賈赦口中探問風向,其中的意味實在叫他心緒複雜,竟生出些許難言的嫉妒之念。
“我又能聽到什麼訊息,還不是見太上皇越發慈和,想著出來做一做事?”
賈赦淡然一笑,悠然開口:“想必你們也都知曉,太上皇最近幾年對義忠郡王可是喜愛得緊!”
史家二侯,包括王子騰聞言心中齊齊一突,不明白賈赦這話是什麼意思,卻又不好多問,免得『露』了痕跡叫人看出心思。
一頓酒吃得沒滋沒味,等傍晚時分散了席,便各自散去沒有過多停留。
“敬大哥,眼下風向變了,要不就回來吧?”
散席的時候,賈赦拉住準備離開的賈敬,笑『吟』『吟』開口。
“算了,我已經習慣了道觀的修煉生活,回來做什麼?”
賈敬搖了搖頭,拒絕道:“赦弟既然決定出山做事,我也不說什麼反對的話,萬事小心!”
說完,在兒子賈珍的殷勤伺候下飄然離去,第二天直接返回城外玄真觀,不知是真的沉『迷』修仙,還是過不去心中那道檻。
自此,榮國府進入賈璉和王熙鳳當家時代,二房賈政一家佔了梨香院周圍好幾座連在一起的院子,雖未分家卻也算是單獨另過。
只是,賈政猛然間捱了狠狠一記悶棍,等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