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孝服都穿上了?你怎麼知道伯母去世了?”
“啊?伯母去世了?”程懷亮一愣,“她、她不是被封為五品誥命夫人了嗎?皇上還給了她那麼多賞銀和名貴的藥材,她怎麼這麼快就……”
“唉,兒子沒了,所有親人都走了,家破人亡,再大的尊榮對她來說又有什麼用啊?”
“這倒也是,唉!小七兄,節哀順變吧!你盡力了,我想老三泉下有知,也不會怪你的!”
“誒?說了半天,你這身孝服不是穿給伯母的嗎?”
“瞧你這話說的,我當然也是穿給伯母的,可是還有一個天大的噩耗你還不知道吧,皇后娘娘賓天了!”
“什麼?你說什麼?皇后賓天了?”
“是呀!現在皇宮裡都已經亂套了,皇上悲痛欲絕,諸皇子也都在立政殿前守靈了,你也得快些收拾一下,換上喪服,跟我一起入宮侍駕吧!”
“好!我這就準備!”張小七忙不迭地收拾起來,把老三孃親的後事交給翟珊處理,和程懷亮一同急急忙忙趕往皇宮。
入夜了,立政殿外的石階下,文武百官皆身著縞素跪伏在地上,一動不動。現場鴉雀無聲,也許,只有那陣陣夜風才敢忤逆聖意,在這宮宇之間呼嘯肆虐著。
張小七不禁渾身發冷,跪在人群后漫不經心地四處觀望著。
須臾,殿門內燈光一閃,太子李承乾從裡面走了出來,他當著群臣的面,淚流滿面、泣不成聲,平復了好久,方哽咽道:“傳父皇旨意,皇后崩亡,朕心甚慟,自明日起,罷朝五日。詔令諸皇子於靈前守孝,尚書右僕射長孫無忌統領群臣入宮舉哀三日,三藏法師玄奘率百僧做法事七七四十九日,以度皇后之靈!”
“臣等遵旨!吾皇萬歲!”眾臣山呼畢,紛紛起身退至兩側。
隨後,一個身材魁梧、面容俊朗的高僧帶著一眾僧人走入院中。
來到李承乾面前,高僧雙手合十,躬身施禮,“阿彌陀佛,老衲玄奘拜見太子殿下!”
李承乾強打精神,回道:“法師快快免禮,方今母后崩殂,於我而言猶如天塌地陷,我已無力再多說什麼了,請法師快些開始吧!”
“殿下的心情老衲自然能夠理解,皇后娘娘賢德溫婉,一生禮佛,必會修成正果,飛昇西方極樂!阿彌陀佛!”玄奘說完,拿出法器,開始帶領眾僧誦經。
李承乾又返回立政殿和其他皇子們一起守孝去了。
張小七趁隙小聲對身邊的程懷亮感嘆道:“唉!不想太子也能哭成這樣,如此看來,他還是蠻孝順的嘛!”
“哼!他當然得哭了,皇后娘娘一死,他最依賴的靠山也倒了,這太子的位子岌岌可危,他怎能不痛心疾首呢?”
“你說這話,我怎麼聽著這麼冷血呢?皇后畢竟是太子的親孃啊!親孃去世,當兒子的難過難道不是人之常情嗎?”
“你也不看看這兒是什麼地方,這是帝王家,這裡只有爭權奪利,哪有人情味呀?”
他們正私下議論著,忽然就聽立政殿裡傳出一聲叫喊,“快!快來人!護駕!”
張小七反應極其敏捷,一聽聲音,知道出事了,馬上一縱身就衝進了殿內。
殿中燈火昏暗,皇后的靈柩居中而放,大殿深處的一個角落裡,李恪赤手空拳擺開招式,似乎正跟一個東西對峙。
他後面,太子李承乾用身體死死地護住了靈柩,戰戰兢兢地哭喊著:“不,誰也不能碰我母后!誰也不能!”
李世民則手提著龍泉劍,面色嚴峻,緊張地觀望著李恪的情況。
李泰、李治等眾皇子都嚇得縮成一團,躲在李世民身後,動彈不得。
張小七不敢耽擱,忙飛身形衝到了李恪身旁,定睛一看,就見黑暗中,一條通體血紅的毒蛇正直勾勾地盯著他們!
“血妖子!”張小七大駭,就要動手。
李恪制止道:“別!大哥,你忘了嗎?這玩意兒記仇啊!你殺了一隻,難免會招來更多的蛇,這裡可是皇宮大內啊!”
“那該怎麼辦?”張小七也沒轍了,“皇上和殿下們都在後面呢,咱們總不能由著它亂來吧?”
就在這時,眾臣和侍衛們也蜂擁湧進殿來。
“快護駕!保護皇上!”
“抓刺客!”
人們咋咋呼呼,大吵大叫,爭先恐後地往前衝,也不知道敵人在哪兒。
那隻血妖子受到了驚嚇,登時就把身子立起來了,不斷地扭動脖頸,吐著信子,做好了攻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