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本事,從沒指望過要你振興馬幫,可我沒想到的是,你竟然僅僅靠著幾百人馬,縱橫西域,做了那麼多大事,真是叫我刮目相看哪!
當然,我也是真心欣賞你們的才能,才會屢屢縱容你們,不忍對你們下手啊!可時至今日,你們依然助紂為虐,一條道跑到黑,鐵了心要回唐,我就不能不管了,在這種局面下跟你相見,也實在是我不願看到的!小七,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歸順我的歸義城,要麼就困死在我的大陣裡,你自己選!”
“幫主!”陣陣酸楚襲上張小七的心頭,對面的老者曾是自己萬分敬仰的前輩,可他如今卻親口告訴自己,他就是那個反唐的罪魁禍首,這真相真叫人難以接受,張小七閉上眼睛,平復了許久,才緩緩道:“幫主,但有一口氣在,我也會回唐去的!”
“為什麼?小七,我自認待你不薄啊!不僅扶持你做了大漠王,還把我最得意的弟子許配給你,讓你馳騁天下,一展抱負!可你為什麼還要去做李世民的鷹犬?他到底給了你什麼呀?”
“幫主,別勸了,即便你給的再多,可那也不是我想要的,我只知道我是大唐的子民,要為國盡忠,效命疆場,僅此而已。”
單懷義冷笑了一聲,“呵呵,為國盡忠?聽著真好笑,他們太原李家還是前隋的子民,不也奪了前隋的江山?他們可曾想過為大隋盡忠?如今得了天下,他們又開始大肆宣揚忠義,鼓吹正統,說白了,還不是在愚弄百姓,讓你們乖乖聽話罷了!歷史永遠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你不要聽信他們的謊言!我歸義城以拯救蒼生為己任,扶危濟困、心繫天下,凡入我城者,人人安享太平,如今,我的歸義城已是一座世外桃源,阿史那雲公主也曾經去過那裡,當有所體會。你們加入進來,又有何不妥?”
張小七還沒說話,李恪聽不下去了,從馬上跳下來,快步走上前,朝單懷義一抱拳,“前輩!在下李恪有話要說!”
“哦?吳王殿下,有話請講!”
“前輩之言在下不敢苟同,你說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說得不錯,可是你卻不能用這一句話作為所有失敗者的藉口,自古,天下唯有德者居之,商湯伐桀、武王伐紂,有道伐無道乃是天理,勝利者之所以勝利乃是民心所向,大勢所趨!
再者,前隋亡於暴政,而非我大唐。是時天下大亂,盜賊蜂起,恰恰是我父皇披荊斬棘,一統天下,還黎民以太平。
如今我大唐河清海晏,物阜民豐,商旅野次,無復盜賊,囹圄常空,馬牛布野,外戶不閉,行旅自京師至於嶺表,自山東至於滄海,皆不帶糧,取給於路,此皆古昔未有也。前輩建了個歸義城,收留了幾個前隋流民,就沾沾自喜,自以為建立了什麼世外桃源,你何不把他們放出來,讓他們也看看當今的天下!
前輩口口聲聲說要以拯救蒼生為己任,可你乾的卻是勾結外邦,挑起戰亂,禍國殃民的勾當,如此表裡不一,何以取信於人?何以取信於天下?”
“你!”單懷義皺緊了眉頭,臉色陰沉下來,“好啊!已經很久沒人敢如此頂撞我了,果然是後生可畏呀!既然你們頑固不化,自尋死路,那咱們就沒什麼好談的了。我是長輩,不想以大欺小,這樣吧,這座大陣是我專門為你們準備的,若你們能僥倖走出去,我便不再跟你們計較,若你們走不出去,那也怨不得我了!希望我們以後還有見面的機會,告辭!”說罷,他朝天空喊喝一聲,“出來吧!馬兒!”
“嗷!”那隻獨眼獸搖頭擺尾從空中躍下,落在他身旁。
程懷亮急忙追問道:“哎!等等!前輩,我還有一事想問,但不知宇文小姐現在何處啊?她還好嗎?”
“她在歸義城呢,你將來若還有命活著,或許能見到她!”單懷義說著,駕起獨眼獸,飛走了。
他一走,楚恆隨即就向程懷亮抱怨道:“程少爺,都什麼時候了,咱們自身都難保,你還有閒心打聽人家宇文小姐呢?”
“你懂什麼,我是擔心宇文小姐因為咱們的事受到責罰,知道她沒事,我就安心了!”
“哎呦,你可真是墮入情網,無可救藥了!”楚恆滿臉無奈,又向張小七和李恪道:“殿下,小七賢弟,剛才那老頭兒讓咱們投靠歸義城,你們何必非要急著拒絕呢?先權且答應下來,保住性命,之後再慢慢想辦法也好啊!現在老頭兒走了,咱們被困在這兒,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可該如何是好啊?”
李恪擺手道:“楚大人,大是大非的問題上,咱們可不能有半點含糊!你以為那老頭兒是好糊弄的嗎?只怕我們一答